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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有光亮的地方遁入黑暗中,奧羅拉有些不適應,她只能拼命睜大眼睛分辨前方事物的輪廓。現在三人排成了一條直線,盜賊在前,牧師在後。
奧羅拉突然感到臉側掠過一陣疾風,像是有什麼東西撲過來。她剛想向旁邊躲閃,手腕已被人拉住,帶著向前奔跑。
身後,傳來刀劍相交的金屬碰撞聲。
她所在的石室距離轉角樓梯很近,當腳尖撞到堅硬的石階上,她才明白這是要朝樓上跑。剩下的一隻手伸到腰間將腰帶一鬆,阻撓邁腿的半截長裙便脫落在地,露出了裡面特製的布制長褲。
奧羅拉頓覺靈活很多,爬樓的速度一時加快了:“一直向上跑?”
“先向上走,然後看情況。”凱洛奇牧師邊跑邊聽著周圍的動向。
平時樓梯轉角處都點有照明的火把,可這會全部被熄滅了。兩人不知道爬了多久,奧羅拉開始氣喘如牛,這具身體,她只做少量的運動鍛鍊,現在時間一長,便吃不消了。同時她也非常疑惑從外表上看這棟教堂並沒有多高,怎麼還沒到頂。
正奇怪著,她就撞到了前面牧師的後背。鼻子忍不住一酸,奧羅拉不免抱怨,這人怎麼停下來了,而且牧師不像她想象的那麼單薄,後背全是結實的肌肉。
藉著從圓形孔洞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凱洛奇撿起了躺在地上的一柄木槌。他挽起袖子掂了掂它的重量,然後衝著樓下說道:“出來吧,別躲躲藏藏。”
一個身高約莫兩米鐵塔般的壯漢砍著大刀緩步從樓下走上來,但是像這樣一個人走起路來卻聽不到任何響動。他裂開嘴,舌頭舔著下唇:“一個女人和一個神牧,我喜歡,哈哈哈。”
寂靜裡突然冒出著刺耳的笑聲,直讓奧羅拉心底冷得透徹。就算她聽不明白神牧代表什麼,但單憑牧師展露的手段,她也不覺得他是一個可以與敵人肉搏的人。更何況雙方的身材和武器差異巨大。
“快跑。”牧師卡在了樓梯口,低聲提醒到。
奧羅拉緊緊按住貼在腰側的匕首,繼續沿著樓梯向上跑。即使藉助著護欄向上跨,都不能停止渾身的顫抖。如果在追上一個人,她會怎麼樣,她不敢想下去。只能繼續向前跑,哪怕腳已如同灌鉛,喉嚨充滿鐵鏽味。
石質樓梯變為木質,寬闊變為狹窄,她知道這裡通向最後的閣樓。即使知道前方是死路,她也不能停下腳步,因為她無路可去。終於走到了終點,推開虛掩的木門,迎面撲來的是一陣葡萄酒香。
她一陣恍惚,這裡竟然是修道院的酒窖。
並排的幾個橡木酒桶後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奧羅拉握緊匕首橫在胸前低喝:“什麼人!”
一會,一個黑影哆嗦地從裡面爬出來:“你是誰,為什麼闖進我的酒窖。”他劃亮一顆火柴,驅走了滿室黑暗。
奧羅拉這才看清是一個鬍子頭髮都亂糟糟的老牧師,紅色的酒糟鼻格外顯眼。她立刻衝到一張木桌面前開始拖曳:“過來幫忙將它堵在門口!”
但是他並沒有行動,而是狂亂的抓頭髮,揪鬍子,悽慘的抽泣:“那群強盜,搶了我的葡萄園,現在還要搶我的酒。”
沉重的木桌被挪動了一段距離後,那位老牧師便衝到她面前,滿嘴的酒氣熏人:“求求你放過我的葡萄園,放過我的酒。我什麼都給你。”
說完,他便哆哆嗦嗦掏出一把鑰匙擱在桌子上,自己趴在上面睡著了。
簡直是雪上加霜,非得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問題。奧羅拉苦笑不得,她只能把老牧師拖到一旁,然後使出原身力氣將門給堵嚴了。
聯想到那些人的武力不一般,她頓時覺得這木桌簡直不堪一擊,急忙又撿了幾張木凳疊了上去。但是她仍然放不下心,停留在這隻會被甕中捉鱉。該怎麼辦呢?
她走到老牧師身邊撿起火柴,劃亮開始檢查整個屋子。除了靠牆一排酒桶之外,裡面堆積很多空酒瓶和一木箱啤酒,一木箱烈酒。看來是個嗜酒如命的傢伙。
牆上鑲著壁櫥,開啟一看裡面全是鍊金藥劑。託在鍊金店定製玻璃儀器的福,她認識了不少鍊金藥品,不少的效果與地球化學藥劑相似。比如眼前這瓶裝著深紫色晶體的水晶瓶裡,裡面的藥劑可以起到促進鍊金過程,這讓她和化學藥劑的催化劑聯絡起來。
將所有的物品環視一週,她霎時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做幾顆觸碰引爆的土地雷,也許能阻止那些神出鬼沒的敵人。當然,她得為自己找好後路!
她又向裡面走了走,終於找到一扇封死的木窗,拿起旁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