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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說道:“長白三禽,你們想得屠龍寶刀,那也罷了,卻何以
膽敢用爐火損毀這等寶物?”說著踏步上前。
三名老者中西首一人探身而前,左手倏出,往白袍客臉
上抓去。白袍客側首避過,搶上一步。東首那位老者見他逼
近身來,提起爐子旁的大鐵錘,呼的一聲,向他頭頂猛擊下
去。白袍客身子微側,鐵錘擊空,砰的一聲響,火星四濺,原
來地下鋪的不是尋常青磚,卻是堅硬異常的花岡石。西首老
者自旁夾攻,雙手猶如雞爪,上下飛舞,攻勢凌厲。
俞岱巖見那白袍客的武功根基無疑是少林一派,但出手
陰狠歹毒,與少林派剛猛正大的名門手法殊不相同。鬥了數
合,那使鐵錘的老者大聲喝道:“閣下是誰?便要此寶刀,也
得留個萬兒。”白袍客冷笑三聲,只不答話。猛地裡一個轉身,
兩手抓出,喀喀兩響,西首老者雙腕齊折,東首老者鐵錘脫
手。大鐵錘向上疾飛,穿破屋頂,直墮入院中,響聲猛惡之
極。這老者當即俯身提起一柄火鉗,便向爐中去挾那單刀。
站在南首的老者手中扣著暗器,俟機傷敵,只是白袍客
轉身迅速,一直沒找著空子,這時眼見東首老者用火鉗去挾
寶刀,突然伸手入爐,搶先抓住刀柄,提了出來,一握住刀
柄,一股白煙冒起,各人鼻中聞到一陣焦臭,他手掌心登時
燒焦。但他兀自不放,提著單刀向後急躍,跟著一個踉蹌,便
要跌倒。他左手伸上,托住了刀背,這才站定身子,似乎那
刀太過沉重,單手提不起一般,但這麼一來,左手手掌心也
燒得嗤嗤聲響。
餘人皆盡駭然,一呆之下,但見那老者雙手捧著單刀,向
外狂奔。
白袍客冷笑道:“有這等便宜事?”手臂一長,已抓住了
他背心。那老者順手回掠,將寶刀揮了過來。刀鋒未到,便
已熱氣撲面,白袍客的鬢髮眉毛都捲曲起來。他不敢擋架,手
上勁力一送,將老者連人帶刀擲向洪爐。
俞岱巖本覺得這幹人個個兇狠悍惡,事不關己,也就不
必出手。斯時見老者命在頃刻,只要一入爐中,立時化成焦
炭,終究救命要緊,當即縱身高躍,一轉一折,在半空中伸
下手來,抓住那老者的髮髻一提,輕輕巧巧的落在一旁。
白袍客和長白三禽早見他站在一旁,一直無暇理會,突
然見他顯示了這手上乘輕功,盡皆吃驚。白袍客長眉上揚,問
道:“這一手便是聞名天下的‘梯雲縱’麼?”
俞岱巖聽他叫出了自己這路輕功的名目,先是微微一驚,
跟著不自禁的暗感得意:“我武當派功夫名揚天下,聲威遠
播。”說道:“不敢請教尊駕貴姓大名?在下這點兒微末功夫,
何足道哉?”
那白袍客道:“很好很好,武當派的輕功果然是有兩下
子。”口氣甚是傲慢。
俞岱岩心頭有氣,卻不發作,說道:“尊駕途中一舉手而
斃海沙派高手,這份功夫神出鬼沒,更令人莫測高深。”
那人心頭一凜,暗想:“這事居然叫你看見了,我卻沒瞧
見你啊。不知你這小子當時躲在何處?”淡淡的道:“不錯,我
這門武功,旁人原是不易領會,別說閣下,便是武當派掌門
人張老頭兒,也未必懂得。”
俞岱巖聽那白袍客辱及恩師,這口氣如何忍得下去?可
是武當派弟子自來講究修心養性的功夫,心想:“他有意挑釁,
不知存著甚麼心?此人功夫怪異,不必為了幾句無禮的言語
為本門多樹強敵。”當下微微一笑,說道:“天下武學無窮無
盡,正派邪道,千千萬萬,武當派所學原只滄海一慄。如尊
駕這等功夫,似少林而非少林,只怕本師多半不識。”這句話
雖說得客氣,骨子中含義,卻是說武當派實不屑懂得這些旁
門左道的武功。那人聽到他“似少林而非少林”那七字,臉
色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