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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失去他的相思與孤寂之苦。
感受到她的異樣,他狐疑的側過臉來瞅她。“怎麼了?”
“我……”她考慮這該不該告訴他那段前塵往事,讓他心裡有個底,單身一人時多防備點;卻又擔心他會不會怕多惹事端而……冷落了她,或者把大個兒受傷的責任全怪罪到她的私心隱瞞真相上。
“嗯?”他隨口逸出個字催促她。
“我擔心……”她還在措辭。
“擔心?放心吧,大個兒的腳不會有事,住幾天院後還是一樣的活蹦亂跳。”大個兒是在送她回公寓後的回程途中受傷的,也許她是為此掛意不下吧!他暗忖著。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你,往後你出入得小心提防點。別仗著自己的武藝便不把……”
“原來你為這個煩啊?”他不在乎的輕聲一笑,“如果那幫傢伙瞎了眼的盯上了我,那我可省事多了。教訓教訓那幫人渣,順便幫大個兒要個公道回來。”
他意氣用事的一句話教桑羽文錯愕且驚駭的停下腳步。“你怎麼可以做這麼危險的事?!”難道他不知道她會擔心害怕嗎?
“要不然你教我怎麼做?人家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難不成你要我當縮頭烏龜,若真如此,乾脆叫我躲在屋裡壓花刺繡算了。”他很不以為然。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不要你有任何的差錯。”好勇鬥狠真的只是男人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當然不會無聊到去把那群傢伙給揪出來,然後拚個你死我活。我只是說如果那群傢伙尚目無法紀,那麼我也不需要對他們客氣。”他解釋道。女孩子的膽子本來就比較小,她有這種息事寧人,獨善其身的想法並不足為奇。他能諒解。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別可是不可是的了,我自己會斟酌。”他打斷她的話,不想兩人就此事爭執下去,徒然壞了彼此的情感罷了。
細思他的話,他的作法並沒錯啊!如果哪天何欽真的找上他的話,她也不希望他束手就擒,乖乖的任何欽宰割。
“別擔心。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是嗎?希望真的只是她自己多心了。她暗自祈禱著。
因為袁暮青要代大個兒的班,所以桑羽文和他的晚餐例行約會已改在午休時段相聚。
短時間內無法再到大涵洞採訪繁星與螢火蟲,桑羽文難免有些失落,但她明白這是過渡時期,儘管遺憾卻又何奈。
上完家教課,走在回家途中的她突地想起該添購一些文具,於是她回頭再踱向書局,東摸摸、西碰碰,翻了幾本書,沒想到一轉眼竟已是書局打烊的時刻了。
踏著月色漫步街頭,稀稀落落閃過她身邊的車影並沒驚擾到她,直到無端端的一陣夜風撲面而來,她才詫異的驚覺今晚的巷道似乎太過沁靜了,連夜風都顯得詭異。
習慣夜生活的都會人群怎地突然像滅絕了一樣?平日總是理所當然的竄進她耳膜的聲響及嬉鬧聲一反常態的銷聲匿跡了。怪哉?
桑羽文左右瞧了瞧,水銀燈下的長街道唯獨她隻身一人,瞧得她的心裡直發毛。
無暇再去推敲家家戶戶大門深鎖的原因,她加快腳步倉惶疾行,一顆不平靜的心隨著她加速的腳步猛烈的撞擊著她的胸口。
遠處驀地響起的囂張引擎聲攫住她的注意力,傾耳聆聽,不難發現那幾輛尚未現蹤且拆除了排氣管的機車正朝著她的所在地呼嘯而來。
原來她並沒有被獨自遺棄在遠方天地間,她暗自嘲笑自己方才的杯弓蛇影,卻也驚愕的發現這段日子以來已經習慣讓袁暮青載進載出的她,原本那股無畏無懼,遇強則強的膽量,早已在袁暮青呵護備至,拿她當溫室小花般寵溺照顧中,慢慢地推身而出!
原來一個人的軟弱或堅強全是教環境硬逼迫、硬分界出來的,認識袁暮青以後,因為心裡有了依靠與依賴,不知不覺中她把保藏在內心的壓力與無助一點一滴的釋放了出去。因為有他,她把武裝出來的堅強給遺失了,現在的她只曉得柔順,只曉得小鳥依人。
而他,似乎更強勢了。桑羽文好笑的想到她和他之間的微妙改變。
莞爾之際,方才尚在遠處的幾輛摩托車已搖頭擺尾的出現在她的前路上。桑羽文略揚的唇角因它們愈形駛近的車影逐漸淡去,她低著頭邁步疾行,不想招惹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戒慎的用眼角餘光打量放慢速度朝她一字排開而來的率領群,心底很快的將袁暮青之前教過她的防身術演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