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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不過是一個賣藥的而已。”
“退魔之劍,賣藥的先生的話,一定有吧。”
長久的沉默,只有風穿過花葉的聲音,男人注視著眼前搖動的花海,待到風停花靜,他才以詠歎一樣的語調緩緩開口了。
“想要借來……做些什麼呢?”他將幽深的目光投在陸生的身上,眼神意味不明,“奴良的少主,並不需要這樣的東西吧?”
陸生下意識的撫上腰側,厚厚的繃帶之下,傷口依然在隱隱作痛。他慢慢放下手,與賣藥的男人對視。
“劍的話,當然是為了‘斬’了。”
“哦?”男人意味不明的拖長了尾音,“能讓奴良的少主如此為難,倒真是少見的事呢。在此,請容我冒犯的問一句,那是必須借了這把劍,才能解決的東西……嗎?”
陸生閉了閉眼。
“我想要斬斷的是……她的因果。”
“因果?”男人慢悠悠的反問,“這把劍,可斬不了那種東西啊。”
陸生沉默了下來。
男人靜靜注視了他一會,唇角漸漸勾起一絲叵測的笑意。
“……罷了。”
身邊大藥箱的第一格抽屜格格的推出來,露出其中精緻的寶箱來,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寶箱緩緩開啟,那柄纏繞著符咒的寶劍在日光下流淌著妖豔的光澤,劍身上的寶石熠熠生輝。
“我只是一個賣藥的而已。”
這樣說著的男人抬起手,讓寶劍從箱中立起,緩緩飛到陸生面前。奴良陸生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握住了這柄寶劍。
見狀,男人無意義的彎了彎唇角。紫色的上唇彩在唇角處上勾,即使不笑也是十足的笑模樣。他隨意似的打量著陸生,須臾,歸於一笑。
“在下並不好奇奴良的少主是出於什麼理由來借這把退魔之劍的,只要不要忘記——”
男人微微眯起眼。
“這把劍,是用來斬殺物怪的。”
***
“你回來了,陸生君。”
奴良陸生將手裡的寶劍重新放回箱中,回過頭來,對黑子真奈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
“是啊,我回來了,今天身體還好嗎,真奈?”
“不用擔心,一切都好。”真奈走過來,坐在陸生身邊,“說來,陸生君今天去哪裡了呢?”
“嗯?”
真奈伸手從他的衣領處拿下一片花瓣,山吹花金黃的花瓣將她的手指襯托得越發雪白,她稍稍舉高那片花瓣,讓穿過窗戶的陽光將其映照成近乎透明的顏色。那溫暖的花色落在水藍色的眼瞳中,如同遙遠的歌謠。
“山吹花開七八重……”
陸生下意識的接了下去。
“……堪憐竟無子一粒。”
唸完這首和歌之後,陸生忽然沉默了下來。
那是多麼遙遠的故事了。
他的父親,和那以山吹為名、也如山吹花一般纖弱美麗的少女的故事。
——悲運的戀歌。
“正在盛開的山吹花啊……”彷彿正透過這片花瓣遙望著那不知名的地方,真奈微微笑起來,“那一定是很美的景象吧,陸生君?”
“……是啊。”陸生握住了真奈伸出的手,“下次,一起去吧?”
真奈微微睜大了眼睛,而後緩緩笑彎了眼眸。
“好啊。”
在相觸的掌心,山吹花的每一絲紋理都浸透了兩人的溫度,陸生笑了笑,與真奈十指相扣,輕輕將少女拉進自己懷裡。
——鈴——
那是,幽沉的鈴音。
陸生的雙臂一緊,真奈下意識的抬起頭來,卻被他摁進懷裡。
“……那是什麼聲音,陸生君?”
少女的聲音裡帶了一絲奇異的顫抖。不知為何,她近乎本能的恐懼著那道鈴音。奴良陸生凝視著那隻木箱,眼神裡湧動起極為複雜的情緒。然而,他最終只是將真奈擁的更緊了一些而已。
“……不,沒什麼。”他輕輕捂住真奈的眼睛,“什麼也沒有。”
風將烏雲從遠方帶來,遮蔽了鋪天蓋地的日光,雲翳吞沒了一切色彩,斑斕的光景一分一分暗淡下來,連同奴良陸生的表情,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陰影。
驟雨將至。
少女雪白的手臂緩緩攀上陸生的肩背,形成一個環抱的姿勢。真奈安靜的揚起頭,靠在他的肩頸旁,讓冰涼的臉頰貼著他的頸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