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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這才又向上房走去。
她耳力過人,自然聽到正在上房之中的宣夫人和她身邊老嬤嬤的低聲交談。
“她今日怎來的這般早?”宣夫人聲音裡只是詫異,並未有不悅。
那老嬤嬤壓低了聲音,輕咳了一聲,“她是做兒媳婦的,早就應該來伺候您起身,今日才來,您不怪她就是您太過仁慈了!”
宣夫人卻是輕嘆,“若不是紹兒……唉,我身邊又不短伺候的人,她來不來不過是個形式,我只有紹兒一個兒子,在意這些虛禮做什麼?”
“夫人這可就想偏了,公子本就和正院疏遠,您不把媳婦拿捏在手裡,豈不是讓公子和您越來越生疏麼?眼瞧著公子對少夫人甚是在意,您把兒媳婦拿捏住了,還怕公子不與您親厚麼?”
煙雨故意放重了腳步走近。
那老嬤嬤果然住了口。
宣夫人抬眼看見站在門口的她,臉上有幾許猶豫。
想來她是在考慮那老嬤嬤的話,畢竟,若是拿捏不住煙雨,憑著宣紹對煙雨的喜歡,豈不是適得其反?
“你怎麼這時候就來了?”宣夫人微微蹙眉道。
煙雨福身行禮,“孩兒自知愚鈍,不討父親母親大人歡心,不敢前來打攪,昨日母親好意提點,讓孩兒心中甚是愧疚。便厚著臉皮來了,還望母親大人勿怪。”
她說完話,正好有一溜兒的丫鬟奉著木盆溫水,青鹽淡茶等洗漱用具進得屋來。
她便真的挽起袖子,接過帕子在溫水裡揉了,擰得半乾,雙手奉至宣夫人面前。
宣夫人還有些愣怔的接過帕子,淨了面,淨了手,狐疑的打量著她。
宣夫人沒有伺候過婆婆,她嫁進宣家的時候,老夫人就已經不在了。但她在家中之時,卻沒少見過嫂嫂們伺候母親,都是走走過場,做做樣子罷了,有一眾的丫鬟站著呢,誰還真會親自上手不成?
但見煙雨姿勢恭敬穩妥,一舉一動都顯出教養極好的優雅,並沒有想象中的輕浮。
真心的說,這份禮節優雅舉止有度,便是曾經自己為紹兒定下的林玉瑤也是遠遠比不上的。
林家只是福州巨賈之家,煙雨卻是出身高貴的丞相府,那教養女兒的規矩,自是沒法兒比的。
待煙雨伺候了宣夫人洗漱完,宣夫人的神色終於緩和了幾分。
“日後不必來的這麼早,心誠就好。”宣夫人緩聲道。
煙雨知道宣夫人這是真心話,便微笑著應了。
宣夫人晨起有唸佛經的習慣。
今日煙雨來了,自然要陪著婆婆。
雖然她自幼便不喜歡這東西,但和仇人共住一個屋簷下她都能忍,念念枯燥無味的佛經又算什麼。
宣夫人禮佛唸經,就用了一個時辰。
煙雨若非不時的猛掐自己大腿,早就要在看得不甚懂的經文裡昏睡過去。
終於離了小佛堂,又伺候了婆婆用罷了早膳,待婆婆吃完以後,她也簡單那用了幾口。
這才終於說到針織房的事兒。
“咱們府裡也就三位主子,哦,如今也只有四位主子。”宣夫人看了煙雨一眼,“主子們的衣裳除了偶爾在外頭鋪子裡定做以外,大多是針織房來做。還有家僕們四季的衣裳,都是出自針織房的手。她們都是做熟了的,也不麻煩,布料都在我的庫房裡,你有需要就管劉嬤嬤要。”
宣夫人身邊的老嬤嬤笑著福了福身。
煙雨看出,這劉嬤嬤便是早上提醒著宣夫人要拿捏住她的人。
她衝劉嬤嬤笑著點了點頭。
“我一時也想不到旁的事兒,以往針織房的事物都是袁氏在打理。我已經命人將針織房的人都叫到了院子裡,你待會兒見一見,熟悉一下也好。若是遇到了什麼事兒,去問袁氏亦或來問我,都行。”宣夫人叮囑道。
“是,多謝母親。”煙雨福身。
宣夫人又將劉嬤嬤奉上的針織房的賬冊都交給了煙雨,“近兩年的賬目都在這裡,你拿回去看吧,不急,慢慢熟悉。”
“是。”煙雨接過,交給浮萍捧著。
宣夫人打發她出來,便見院子裡果然站了四五位繡娘。
有的恭敬的低著頭,有的卻好奇的偷偷打量她。
煙雨不動聲色,上前問道:“那位是袁氏?”
秀娘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沒吱聲,倒是站在最邊上,年紀最小的繡娘怯聲道:“回稟少夫人,袁氏身體不適,沒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