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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像贖罪般讓自己渡過寂寞的五年。她去過廣西,參加過支教,甚至在糜陽居住過的小屋裡居住了許久。她走過他走過的路,呼吸著他曾經呼吸過的空氣,只為了證明,他真的在自己的生命中存在過。
他曾經是他的繼子,曾經是她摯愛的戀人。那些許多帶著瑣碎的細節的回憶,讓葉辛在失去糜陽的五年中,無時不刻都心痛難忍。她也積極的試過去忘記他,擬造他從未在她的生活中出現過的假象。
葉辛試過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然而他總是栩栩的出現在她的記憶裡;生活裡。
無處不在。
就彷彿只是單手推看一扇門;伴隨著酸牙的吱呀聲;便能再看見他;回過頭。落日餘毀鍍滿毛髮;在臉的周圍難得鑲嵌上柔和的光彩。他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不真實。
在葉辛內心的最深處,糜陽始終用這樣的表情注視著她。即使他也憤怒過,悲傷過,可到頭來,屬於他的,最常給她的,仍舊是這樣溫柔的表情。
然而那個溫柔的少年已經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他累了;厭倦了所經歷的一切。
這樣的日子久了;生活開始渾濁起來。好象眼前的都是虛幻;如果看見的閉上眼再睜開;就又回覆到黑夜的死寂。
渾渾噩噩,她以為大概會就這樣終此一生。
“你聽見了嗎?”梁悅推推葉辛。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機場的那個咖啡館,當時糜陽也是帶著這副失魂落魄的表情與她對話。放佛說著說著,思緒就飄去了另一個空間,在經歷著另一場幸福。其實他們都清楚,無非是回憶罷了,只是誰也不肯去掙脫。梁悅體會不到,所以她只是淡淡的打斷了葉辛。
“抱歉。”葉辛撩起了右耳的頭髮。
“沒事,不過。。。。。。”她想了想,還是把話嚥下了肚子,反正要做壞人,不如做到底吧,“算了,我不想說了。”
葉辛也不問,看著酒席間的喧囂,覺得自己處在另一個寂靜的世界。
“誰要參加?”司儀忽然大聲的問。
芒妮跑了過來,站在葉辛邊上,大聲喊,“我媽媽要參加!”
葉辛連忙擺手拒絕,卻被芒妮推了上去。眾人的目光聚焦在場中間,姚遠用懇求的目光看著葉辛,葉辛想著今天是他們的大喜日子,還是沒能拒絕。
司儀說:“下面,我們玩一個遊戲,大家都知道,通常是蒙上新郎的眼睛讓他猜哪個是新娘。今天我們增加點難度,讓三對青年男女上來,都蒙上眼睛,不許說話。這樣新娘和新郎都能互相認出來,才算數好不好?”
眾人歡呼著,為遊戲的開始鼓勁。
為保證公平,所有女人都坐在一張椅子上,葉辛也被抱了上去。芒妮親手給她蒙上眼睛,拍拍她的肩膀給她鼓勁。葉辛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衝芒妮笑了笑。
過一會,遊戲開始,第一雙手探了過來。
這雙手的右手食指,有一圈老繭,是常摸槍的人才會有的。葉辛知道他就是姚遠,輕輕捏捏他的指頭,讓他走過去。姚遠得了暗示,走開了。
第二雙手的手腕纖細,可能不常運動,葉辛和他握了下手,放開了。
第三雙手伸了過來,和葉辛的手握在一起。
這時候姚遠已經握住了糜章筠的手,開心的掀掉眼罩,和糜章筠擁吻在一起。眾人恭喜聲不絕於耳,姚遠和糜章筠對視一笑,卻齊齊對臺下做了“噓”的動作。
葉辛捏著那雙手,感覺時間忽然凝固在了手邊,無風無言。萬事萬物靜默的可怕,天地間的一切已然停止了運作,只為那一個人。
“我能請你,跳支舞嗎?”那個人這樣說,聲音裡帶著略微的顫抖,“可以嗎?”
她忽然就覺得,時光倒流回了多年前的那個晚會。他們站在喧囂的舞池中,霓虹光怪陸離,人們笑著鬧著,唯有他們倆,眼裡只看見對方,耳邊只有那首熟悉的歌曲。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i'm crossing youstyle some day oh; dream maker; you heart breaker wherever you're goin'; i'm goin' your way ”
姚遠衝樂隊做了個手勢,音樂聲舒緩的響了起來。
芒妮捂住嘴,“媽媽站起來了!”
葉辛真的扶著他,一點點,緩慢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