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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繼續幾多時候。
“主子,主子!”
臥房外又響起了宦官急促的呼喚聲。
多爾袞沒有起身,只大聲問道:“何事?”
“主子,遏必隆,遏必隆回來了!”
“誰?”多爾袞忽的坐了起來,又重複問了一遍。
“是牛錄章京遏必隆,遏必隆回來了!”
多爾袞知道,這個遏必隆在多鐸率軍入朝鮮國時,便已經戰敗被俘,今次他被放了回來,難道明朝人已經打算用多鐸做籌碼和他談判了?
若是,按照大清國以往的國勢,以往的兵圍,定然要打的明軍服服帖帖再提和談之事,可眼下內憂外患之下,如果能得到一個體面的臺階,也未必不可。
“速帶遏必隆來見我!”
……
多爾袞冷冷打量著站在面前的遏必隆,才月餘功夫不見,這個昔日的滿洲勇士已經被折磨的瘦骨嶙峋,顴骨突起,當他的目光落在遏必隆右臂處空空如也的袖管時,終是忍不住道:“你還有臉回來!”
戰敗被俘,又成了眼下這般德行,如果是個真正的勇士就應該自盡也謝罪,活下來除了辱及祖宗,連累家人以外,便已經毫無用處。
遏必隆汗顏不已,想想當初極力嚷嚷著要隨軍出征,若那時知道會是這個結局,便打死他也不會如此爭搶著自蹈死地的。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事到如今,處了默默承受以外,他還有的選嗎?
的確,他沒得選,所以只能回來給明軍做說客,以換取一席容身之地。
“遏必隆苟活至今,並非無由,為的是等到機會,將明軍內部的情況,一一向攝政王稟明!”
多爾袞不肯聽他的狡辯之詞,只冷冷回應:“好,速將明軍情形說明,然後你就可以去死了!”隨後又補充了一句,“你這副德行,怎麼還有面目去見圖爾格?”
聽到攝政王提及死去多年的胞兄,遏必隆淚如雨下,悔恨交加,但也於事無補。片刻後他擦了擦了臉上的淚痕,以不甚靈活的左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封已經被搓揉的皺皺巴巴的書信,恭敬的放在了多爾袞的桌案上。
“這時明朝朝鮮駐軍總兵程銘九的親筆信,請攝政王過目!”
程銘九是何許人也,多爾袞從未聽說過,如今就連阿貓阿狗都敢給他寫信威逼,憤怒又忍不住漫上了心頭。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怒火,將那封皺巴巴的書信封皮撕開,抽出了裡面的信紙。
書信的內容很簡單,首先表明了大明鎮虜侯並無意與清國為敵,甚至雙方還有著共同的利益契合點,但這是題外之意。這封信的重點在於,明軍可以放歸被俘的八旗兵已經豫親王豪格,甚至還可以給他一個體面的臺階,以讓他對國內有所交代。
不過,提出的條件卻讓多爾袞陣陣皺眉。
大體上有三點,一則是賠款,因為清國方面率先挑起戰爭,入境朝鮮國,大肆屠殺掠奪朝鮮國平民百姓,因此必須對朝鮮國予以適當的賠償,這個數目當以一千萬兩白銀為宜。賠款倒不是不可以,只要不割地怎樣都行,但這賠款的數額還是讓多爾袞忍不住咋舌。關外少民少地,一千萬兩銀子,要多少年才能攢的出來,除非是大舉動兵,再南下打草谷,去搶他一把。
可事到如今,他還能隨意對長城內的明朝京師隨意動兵了嗎?明軍佔了朝鮮,一直虎視眈眈,只要清軍稍有異動,說不定對方就會殺過鴨綠江。
二則是通商,清國必須開放海禁,允許商人自由出入遼東,採買關外特產,運送各地貨物。並且直接明言一點,清國政府不得對持有大明鎮虜侯派發商引之商人徵稅。
這一條咬咬牙也可以認下,畢竟是無關痛癢的商貿,還不涉及根本。
二則是租地,清國將金州、復州、小黑山等地悉數租借與江南貿易公司,江南貿易公司在租借地內與清國當地官署擁有同等事權。租借期一百年,每年租金十萬兩白銀。
只有最後這一條是讓多爾袞最為頭疼的,租借土地的法子表面上看不是割地,但卻要求與官署擁有同等事權,這裡就是很有待商榷的地方。
還有,那個江南貿易公司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這是明朝新設的官衙還是民間私設的商會?
在信件末尾,程銘九特地標註的一行文字解釋了多爾袞的疑惑。江南商貿公司並無大明官府身份,其中的經理執事也沒有官家身份,純屬民間商人自發所設。
大明鎮虜侯重視工商,對江南的工商業大力扶持,甚至為其提供武力保護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