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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又攻擊城牆規模僅次於大同府的陽和衛城,簡直有點讓人匪夷所思。
李信在確認了這個訊息之後,沒有一點遲疑。
“傳我將領,召集鎮虜軍所有人集合!”
……
蒙古人眾不多,圍城都尚有力不從心之侷促,更別說蟻附攻城。所以,即便上千蒙古大軍在城外虎視眈眈,城中的戍卒守軍還是很放鬆的很。
陽和衛城城牆高近三丈,雖是夯土牆,但寒冬封凍,恐怕連紅夷大炮來了都未必能動的了這城牆分毫。蒙古人垂涎這陽和衛也不稱一稱自己幾斤幾兩。因此,不但陽和衛中的頭頭腦腦們沒甚緊張,就連這些普通的戍卒們都覺得這不算什麼大事,蒙古韃子別看叫喚的兇,等在陽和衛崩掉幾顆牙齒便知道厲害了。
入夜之後,看守城門的戍卒照常輪換,鄭四九剛下了城,遠遠的就聽有人在招呼他。鄭四九定睛一看,這不是行商金大有嗎,此人往來大同與塞北做南北貨的貿易,每每出關入關都要給他一些好處,兩人久而久之也都熟絡的如老友一般。
“鄭兄這是下差了?還沒出正月也不讓人消停,來來,俺早就燙了酒,走,暖暖身子去!”
鄭四九就是個丘八老粗,一輩子沒人正兒八經的叫過他鄭兄,戍卒與鄰里親戚們不是稱其為四九叫他的外號??頭,是以這種彌足珍貴的尊重才讓他更加的珍惜。
更何況他本就是饞酒之人,家裡不寬裕,過門才一年多,如花似玉的婆娘從來不許他沾滴酒,自打認識了金大有以後,不但酒敞開了喝,肉也敞開了吃。隔山差五的酒肉管夠一頓胡吃海喝,讓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了滿足感。
這不,這回金大有被蒙古韃子困在城中,已經連續三日邀自己喝酒了。反正後半夜還要當值,時間寬裕的很,喝上幾盅暖暖身子只要不醉便行。
“金兄弟每次都這麼客氣,讓俺這做哥哥的如何回報?”
金大有還是如以往般笑意盈盈,熱絡的拉著鄭四九的手臂。
“鄭兄說哪裡話來,兄弟相交,還談什麼回報?走,今朝有酒今朝醉去!”
一番話灑脫豪邁,連鄭四九的情緒都被感染了,“對,今朝有酒今朝醉!”嘿,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連說話都這麼順口好聽。
鄭四九雖然事先已經打定了主意,喝上幾盅酒,暖暖身子便可以了。可一旦這酒沾了嘴唇,便控制不住一發不可收拾,一盅又一盅喝起了沒完沒了。沒多大一會,舌頭便已經發硬。
都說無功不受祿,鄭四九又如以往一般主動要求為金大有做一番事情,豈料這一回他並沒有如以往一般言辭拒絕,反而嘆了口氣。
“兄弟真是遇上難事了。”
鄭四九翻起了醉醺醺的眼皮瞅著金大有。
“有困難不早說,說出來,只要哥哥力所能及的,拼了命也要辦了……”
鄭四九說的信誓旦旦,金大有則兩手一攤,一陣苦笑:“這事還真只有哥哥能幫我!”
“那還磨蹭個甚?說!”
金大有似笑非笑。
“那我就說了?”
“說罷!”
“這件事說來也簡單,哥哥只需在夜半當差之時,將北門鐵閘的轆轤搖起,便是幫了兄弟大忙!”
話說到這裡,鄭四九隻覺得背後陣陣冒起了涼風,腦門子上因為熱酒燻出的汗珠子也驟然間幹了,他醒酒了!把鐵閘絞起來,這是要做什麼?分明是要給城外的蒙古韃子做內應啊。
想到這裡鄭四九猛然後退,將身下凳子嘩啦一聲帶倒在地,然後像從來都不曾認識這個人一般看著金大有。
“你,你,你是韃子奸細?”
金大有收起笑容,惡聲道:
“鄭四九你以為你就不是奸細麼?只要你不答應,立刻便會有人去衛司衙門告你個通敵之罪,到時候你那如花似玉的婆娘,哼哼!”
鄭四九駭然,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金兄弟了嗎?怎麼突然之間像換了個人一般,變得如此陌生,如此卑鄙,如此狠毒……他全明白了,什麼朋友相交淡如水,今朝有酒今朝醉,都他孃的是放屁,還不是放長線釣大魚。窩囊了一輩子,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憤怒。
“金大有你這個奸細,俺跟你拼了,俺也不活了……”
說著縱身就撲了上去,金大有動作靈活的很,幾下都閃開了鄭四九笨拙的猛撲。
“鄭四九!你爛命一條,咋不想想如花似玉的婆娘和白白胖胖的兒子!”
金大有疾言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