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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行跪拜禮,艾伯特耳濡目染也是知道的。不為別的,就為這個他也得讓李信給自己個官噹噹。李信自雖然手中握有幾十張空白告身,正五品以下職官隨便填,可他對於授官還是非常謹慎的,至今得他授官之人也不超過兩手之數,就連他的嫡系兄弟陸九也不過才是個六品的千總。
但李信考慮一番之後,又給艾伯特大筆一揮,填了個正七品的把總。艾伯特對明朝的品級制度並不是太清楚,只知道自己也有了東方帝國的官身,至於級別要比海森堡低他也不在乎,在家鄉的時候海森堡的地位也同樣要高他不少的。
炮兵學院一事,李信決定親自督辦,次日一早,便讓海森堡帶路前去選址。行至半路,卻遇見由陽和衛城往鎮虜衛報信的軍卒,是陽和衛鎮撫毛維張的信,李信拆開一看,頓時冷笑數聲。
史大佗壯著膽子問道:“大人,何事生氣?”
李信令隊伍繼續趕路,也沒有回答史大佗的疑問。毛維張是向他求援來了,大同知府熊開元派了使者到陽和衛搞視察,而且這個使者還是李信的老熟人,就是當初高陽縣教諭,如今的大同府通判周瑾。
熊開元派周瑾到陽和衛肯定沒安好心,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一時間還揣測不透。但是還有另一則訊息亦讓李信覺得,周瑾的到來,與此不無關係。
那就是,陽和衛前指揮使丘龔之子,現任陽和衛指揮儉事丘亮存竟然奇蹟般的病癒了,並且現在已經出了隔離院,開始插手衛司衙門的事務。
丘家在陽和衛積威日久,毛維張一向少擔當,自然扛不住這巨大的壓力。而且,原本負責協助他的陸九又在土默特部襲擊鎮虜衛時被調離,現在護著黃妸去了代州,他覺得獨木難支也是情有可原。
李信沉思了半晌,丘亮存未必與那熊開元就穿同一條褲子,況且毛維張手中還握有防疫糾察隊這支陽和衛城中唯一的武裝力量。城中原來的衛所軍在蒙古人和鼠疫的雙重打擊下早就散架了,現在的糾察隊是在李信的撐腰下由毛維張一手組建的,自然不會聽那丘亮存的。所以此事的重點在於兵權,只要毛維張緊緊握住兵權,至少也能有招架的餘地。
想到此處,李信當即勒馬駐足,對那陽和衛的送信軍卒叮囑一番,讓他先行離去。
看著那軍卒快馬向東逐漸遠去的背影,史大佗似乎覺察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他在剛剛李信的話裡聽出了一些眉目,大人想的是不是太過想當然了?但是他運了運氣,這嘴還是沒張開來。
距離陽和衛西十里左右果真有處已經廢棄了的莊子,裡面的人想來不是躲避兵禍,便是躲避瘟疫而悉數逃走。莊子很明顯是富戶的別院,院牆足有兩丈高,大門亦刷著黑漆,門前有石獅子坐鎮,但是卻很破敗,有幾處院牆甚至已經垮塌。不過,這都不是問題,破損之處休憩一下,便能重新投入使用。
李信對這個地方十分滿意,既僻靜,又距離衛城不遠,當是炮兵學院天然的好地方。一抬頭,卻見大門牌匾上刻著兩個已經褪了色的大字,“黑莊”!
史大佗撇撇嘴,“黑莊,嘖嘖,這莊子名也忒怪異了。”
海森堡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黑色正暗合了炮兵的性質,一片肅殺!
李信給了海森堡一張早就已經簽好了名字蓋好大印的條子。
“需要錢物,你儘管填,找錢泰去領便是!”
看的史大佗直咂舌,這得是多大的信任,若是換了自己,手高手低那就有大筆的錢財到手啊。
至於炮兵學院的具體事宜,就讓海森堡自己去操辦,李信不過問。此間事了,他又馬不停蹄的去了一趟陽和衛城。
毛維張見到李信一到,立即便似有了主心骨。
“哎呀,大人可算來了,有您坐鎮,下官便有底了!”
李信笑道:“毛鎮撫手握陽和衛軍政,如何這般不自信?”
毛維張連連苦笑。
“大人可別取笑下官,那周通判一個人下官就塊支撐不住了,現在丘指揮儉事又病癒理事,下官感覺,感覺有被架空的危險。”
“毛鎮撫手中的糾察隊難道是吃白飯的?”
聽李信如此問,毛維張神情有幾分尷尬。
“丘家畢竟經營陽和衛近十年……”
李信立即便明白了他的顧忌,冷笑一聲將之打斷。
“你只管去放手去做,有什麼事我李信替你擔著,怕他個鳥!”
毛維張連連點頭。
“大人要不要見見這兩人?”
李信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