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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則罰錢,重則罰杖。一時間,糾察隊成了陽和衛城中最風光,最為實惠,也最招人恨的一撥人。糾察隊的餉銀要遠遠高於其他任何軍卒,是以有很多家中寬裕的軍戶們,試圖走毛維張的門路,將自家子弟塞進糾察隊裡去。
但是,毛維張心裡十分清楚,他在陽和衛中資歷甚淺,又沒有嫡系部下,這支糾察隊是他唯一的根本,所以自毀長城的事他不會幹,凡有來請說的一律讓其循正規途徑報名,只要合乎標準,不分出身一律當即錄用。
由於任務日漸繁重,糾察隊的規模已經由最初的五百人擴張到了一千人。這個數目幾乎已經到了衛司衙門都夠撥款的極限,有專門負責錢糧的知事已經幾次找到他訴苦,告訴他衛司衙門的錢糧已經快要告罄。不過,李信曾對他保證過,凡事以防疫為先,缺錢缺人都去找他。有了這個保證,他便頂著各方的壓力,將糾察隊擴充到了千人規模。
在城中那一整套防疫方法已經運作穩定之後,便又將半數糾察隊派往各千戶所去巡查。可就是這樣千防萬防,城中還是出現了問題。
正月最後一天,毛維張接獲報告,竟一連有九人喪命。這讓他始料不及,半分不敢怠慢,帶好了口罩全副武裝的前往集中放置屍體的院落。按照李信早就做好的預案,出現因為疫情而死亡的病例,屍體必須立即運出城去,就地焚燒!
毛維張不知道李信為何要有如此一項不近人情的命令,但很顯然,這種做法會阻止鼠疫的擴散。糾察隊們不敢私自將屍體拉出去焚燒,他卻必須衝在第一線,將這個責任承擔起來。家屬有阻攔者,先是勸阻一番,勸說無效的,便使用武力,強行將屍體運往城外焚燒。
與此同時,城內管制升到最高等級,此前以街道為單位修建的臨時坊門陸續關閉,嚴格控制人口在城中的流動。但是,一連三天,每天陸續都有十幾人喪命,甚至死亡的人數還在逐天增加。
看到每日遞增的數字,毛維張終於坐不住了,親在帶人在死亡人數最多的幾個坊內巡查。按照預案,這幾個坊的水源被封死,飲用水須從其他地方取用,由專人挑過來。如此又過了三天,死亡人數有增無減,他甚至開始懷疑李信制定的這套措施,是否有效。但是,就在他幾乎喪失信心的時候,有人來告密了。
來人據說是丘府的僕役,一見了毛維張便神秘兮兮的說,丘亮存的兩個弟弟全部暴斃,屍體就與丘指揮使一同停在靈棚之中。任誰去勸說,都不肯按照防疫指揮部將新喪屍體焚燒。
但是,陽和衛城中這個架勢,就連傻子都看出來是出了瘟疫,百姓們家裡凡是新喪的人都被糾察隊拉出去燒了,丘家抵死不燒,自然有人看不過眼去。又擔心這幾句屍體真的成了瘟疫的傳播源,這才有僕役冒著被丘亮存報復的危險,來找毛維張高密!
“你所言當真?”
“句句是真,若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那僕役信誓旦旦的賭咒發誓,毛維張按照規矩,派了糾察隊去丘府通知按照防疫條例,交出屍體統一焚燒。結果可想而知,派去的糾察隊被丘家家丁一通群毆,還差點弄出人命來。毛維張迫不得已之下親自登門,亦被丘家打了出來,好在還唸了他是朝廷官員的份上,留了幾分情面,沒下死手。
這個情況可不尋常,毛維張無論如何都做不了這個主。且不說前指揮使丘龔的恩恤旨意還沒下來,就連丘亮存都還是指揮使司的指揮僉事,以他的品級是沒資格動人家的,這件事無論如何都需要由總兵大人親自出馬了。
就在毛維張準備去見李信的路上,李信突然得知了一個驚人的訊息,新一任大同知府到任了,而且這個人還是李信的老熟人,慫恿首輔劉宇亮侵吞其功勞的熊開元。
李信不知道這貨用什麼手段成功鹹魚翻身,他直覺此人的到來,將是其實現計劃的一大麻煩。同時,鎮虜衛也來了個熟人,曾經是顧通爪牙的鎮虜衛隸目史大陀。
自從史大陀在李信的扶持下,誤打誤撞成為鎮虜衛左千戶所的副千戶以後,混的風生水起,並在陸九的支援下,以暴力手段處決了幾個強硬的反對者以後,再也無人敢質疑史大陀在左千戶所的地位。而左千戶所原本的掌舵人顧通仍舊被軟禁在鎮虜衛城中的衛司衙門中,史大陀趁機將顧家顧通這一支在左千戶所中連根拔起。
史大陀在這種敏感時刻來陽和衛,是李信親自點的將,另有要務交給他去辦。只是,還沒等李信與之交代,毛維張便又急吼吼的來了。不用細問,只從毛維張這風風火火的做派,便能看出他又有解決不了的難題。直到聽其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