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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卒扔下一句話便再沒了動靜。
無奈之下,熊開元又回了之前吃酒的帳中,不想炭火已經奄奄一息,初春的天,帳裡竟是陰冷異常,想喚人來填碳,卻是喊破了喉嚨也再沒人理他。
酒已涼,肉已冷,熊開元頹然跌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等著高李的到來。
誰知一連等了三天都沒動靜,剩的酒肉吃沒了,熊開元開始餓肚子,院子裡統一供應的食物都是豬食一般,他看了一眼便噁心的想吐。更讓熊開元恐慌的是,這裡都是鼠疫患者,整日與這些人關在一起,萬一被傳染了豈不是冤枉死了!
因此,恐慌之下的熊開元不許任何人與他接觸,食物更是一口都不敢吃,實在渴的不行便找那還沒徹底融化的積雪,取了融成水解渴。
無聊時,熊開元每每趴在門縫裡向外看時,便覺森森的院子好似人間地獄,他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一個被遺忘在地獄中的人,不,是被高時明那狗太監陷害……
高時明狠狠的打了個噴嚏,他一捏蘭花指,從袖口裡掏出絲質的帕子,在臉上擦了一把。
“那殺才咎由自取,李將軍不是來替他說情的吧?是,則免談,咱們說別的!”
看著急吼吼進來的李信,心道還是讓你知道了,本來這事他還想做絕一點,甚至想弄死那殺才,也不為過。知府衙門那邊倒是派人來催過,都讓他以知府大人身體有恙為由給打發了。誰知知府衙門那邊聽說熊開元身體有恙,便真的不再來人催促。
李信突然大笑起來,豎起大拇指。
“高公的手段李信聽說了,李信甘拜下風!”
原來,終究還是有個看管瘟疫隔離院的軍卒將熊開元求見李信的話帶給了李信,李信這才知道,熊開元那日押送物資以後並沒有離開安置站,而是被關進了隔離院。隔離院裡都是疑似鼠疫感染者,一連三天,就算熊開元身體康健,也難保不被染上鼠疫。高時明可真夠狠的。但細問之下,聽說熊開元是被關在剛剛建成還未投入使用的隔離院時,心道這太監還是有幾分良心的。
“高公打算騙那熊大人到幾時?”
高時明卻一翻眼皮。
“誰說咱家是騙他的?裡邊都是貨真價實的鼠疫感染者!”
第二百一十六章 流賊復起?
李信雖然痛恨熊開元,但卻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絕不是玩死他的時候,畢竟人家是堂堂的朝廷四品命官,如果死在自己設定的安置站裡那才是有口說不出,朝廷一干反對三衛總兵府以及他李信的閣臣言官們更得最抓不放,置之死地而後快。
於是剖析利害一番,勸說高時明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高時明將頭搖的撥lang鼓一般,死活都不肯放那熊開元出來。高時明也想的很明白,熊開元對他陽奉陰違,實在可恨,更加不可饒恕的是這廝居然使出以鼠疫來攆走他們如此毒辣的計策來。打蛇不死剩下的就是無窮禍患,沒準還得被蛇反咬一口,現在不趁他病要他命更待何時?
是以,無論李信如何勸說,高時明都不同意放他出來。並以李信親自制定的防疫條例來駁斥李信,“姓熊的已經接觸鼠疫病患多日,按照鼠疫防治條例已經屬於高危人群,必須隔離。”
李信笑了,沒想到這貨將鼠疫防治條例讀的到挺透徹。
“高公是否想過,皇上追究下來,該如何作答?”
“熊大人身患鼠疫,不幸殉職!對他來說朝廷的恩恤是少不了的,未嘗不是件好事!”
“對高公卻未必是好事!”
“李將軍何出此言?”
“司禮監惦記高公位置的人恐怕不止一個吧?堂堂四品文官不明不白的死了,不正式送上門的刀柄麼?”
高時明之前不過是一葉障目,如此孟lang的事,倘若真個被內監中別有用心之人加以利用,自己的麻煩不會小,曹化淳,方正化平日裡都與自家不對付,還不趁他病要他命?甚至被貶南京也不是不可能,想到此處,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可如今已經勢成騎虎,想再走回頭路談何容易?
李信知道高時明已經心動了,此時遲疑不決,還是怕熊開元這條毒蛇出了囚籠反咬他一口。
“高公毋須擔憂,您只須……”李信壓低了聲音在高時明耳邊說了幾句,這位司禮監秉筆立即眉開眼笑,由衷的豎起大拇指。
“若論使壞,咱家甘拜下風,不如李將軍多矣!”
李信乾笑,心裡卻是苦笑,還不是讓你逼得,用這種非常規手段幹掉熊開元只有麻煩,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