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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捲了山西上下,更爆出了山西直隸兩地的地方官盡墨朝廷二十萬兩賑災帑銀的醜聞。表面上三衛軍風風光光,實際上卻是暗流湧動,如履薄冰。
但毛維張卻有不同的看法,“眼下湖廣流賊有復燃的趨勢,楊嗣昌走後熊文燦無能無法震懾,正是咱們三衛軍鞏固根基的大好時刻。下官建議大將軍儘快平定山西亂局,徹底誅除圖爾格後便上書朝廷,南渡黃河平亂!如此一來,那些對三衛軍頗多微詞的朝中重臣們,即便想出面攻訐,但礙於鎮亂之功也不得不投鼠忌器!”
其實毛維張說的還是比較隱晦委婉的,但李信卻讀懂了他話裡的另一層意思,那就是山西的戰局,敗了必然有罪。而勝了卻沒有功勞,是理所應當之事。究其根源,韃子于山西大同府境內縱橫馳騁,還是三衛軍作戰不利所導致的。就算殲滅了圖爾格,恐怕朝中還會有人打算藉此大做文章。而南下平亂則大大不同,主動出擊,剿滅流賊,於朝於野都會大大加分。
相比較之下,山西內部的矛盾問題則顯得微不足道了。不過,李信畢竟要通盤考慮問題,正所謂根基不穩,大廈將傾。如果只顧遠眺而忘記了腳下的磕磕絆絆,同樣也會出現問題。
直隸地方官且不說,山西地方官能明目張膽的對賑災帑銀上下其手,便足以證明,很多人其實並未將李信將三衛軍放在眼裡。究其根源,李信不過是一介武夫,現在雖然一手執掌山西軍政,但朝廷是絕不會放任這種非常態的情形繼續下去,早早晚晚會對三衛軍進行打壓。在他們看來,韃子的此番進犯並且折騰的皇帝差點再次下詔,全國各地兵馬勤王,動靜十分之大,正是朝廷削去李信手中權力的大好時機。
正是基於這種認知,山西地方大小文官們貪墨賑災銀款時才肆無忌憚。因為皇帝如果要力挺李信追究賑災帑銀的下落,那麼必然會使李信在山西的威望更上層樓,這絕對不是朝廷所樂見的。
當然,有人也曾質疑。如果當今天子若真的有心削弱李信,那麼何必還由自己的內帑中撥出二十萬兩白銀來打水漂?其實,答案很簡單,皇帝在當時考慮的並不周全,再者也是真心希望山地地方安寧,不要再鬧出流賊的亂子來。
但是,若要窮治山西貪墨內帑銀款的地方官員,則會立即意識到,支援李信打擊山西地方官,等於是在幫助他鞏固山西地方武人的權力根基,最終很可能形成山西地方武人尾大不掉的局面。
兩害相權取其輕,朝廷上下最終很可能會默許了官員們的貪墨,而最終將碩大而又鋒利的權力剪刀揮向李信以及三衛軍。毛維張建議李信出兵進入河南,轉戰湖北,也是希望三衛軍藉此彌補此前於大同府出現的疏漏,堵住朝中悠悠之口。
不過很顯然毛維張將流賊肆虐的程度想的簡單了,僅僅是一夜之隔,太原方面的軍報又到了。這回的訊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明明昨日間的訊息裡,流賊大軍還在威脅襄陽,似乎並沒有劍指中原的打算,可轉過天來,河南局勢便亂如一過米粥,熊文燦大軍兵敗如山倒,南陽、汝州、汝寧三府丟了個乾乾淨淨不說,大軍一日間潰敗數百里退到黃河南岸,龜縮於偃師、鞏縣一帶,大有隻等流賊兵鋒一到便打算蜂擁渡河北上的架勢。
“流賊兵鋒一日數百里,這怎麼可能?”毛維張連連質疑田復珍送來的軍報,田復珍此人毛維張認得,當初被貶成九品小官時一副破落模樣,如今竟然攀上了李信而重新復起,甚至還擔任了太原府的知府,他在心底裡還是對此人的才具頗多質疑。
如果說昨日見得到了熊文燦失利的訊息,三衛軍上下人等心底裡還有著小小的幸災樂禍之感,打算藉此撈一番好處。那麼今日的訊息則讓所有人頓覺心驚肉跳,膽寒不已。他們搞不清楚,中原局勢如何便在一日之間便達到了這等難以挽回的地步?
李信搖搖頭,又點點頭。
“田府尊的情報不會有錯,恐怕熊文燦此時此刻已經連瀆褲瀆衣都要丟的乾淨了……”
毛維張雖然不服那田復珍,但是對李信可是心悅誠服的,聽李信所言居然比田復珍的軍報中還要危言聳聽,心中驚駭莫名。
“那,那……”一個“那”字一連重複了幾遍,竟然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半晌之後才終於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豈不是流賊大軍在黃河以南再沒有大軍可以束縛制衡,連陝西關中的沈王左良玉大軍都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危險境地。”
毛維張雖然是區區一介正五品的鎮撫,但對天下形式卻瞭然於胸。左良玉不甘心此前在山西平陽府的慘敗,希冀於借沈王的大軍重振旗鼓,而沈王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