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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卑鄙小人了麼?
奈何賀人龍海量,頻頻勸酒之下就醉的一塌糊塗,最後竟然不省人事……
楊嗣昌並未多喝,他很興奮席間他曾仔細詢問了幾次打勝仗的細節,朱梅雖未親歷,卻聽也與李信交流過,為了暫時維持這個謊言,也只好張冠李戴大致的描述了一番。兩千對兩萬,太原城下痛打賊兵主將獨頭虎,將楊嗣昌和賀人龍聽的目瞪口呆,若不是之前有情報做印證,還得以為朱梅是在吹牛皮呢。
藉著微醉的酒意,楊嗣昌命僕役準備好筆墨紙硯,他要連夜將呈送皇帝的奏章寫好送出去,天下戰亂陡起,是該有些好訊息振奮人心了。朱梅的兩次勝仗雖然不是決定性的打仗,卻是勝在四兩撥千斤,聞者無不熱血沸騰,甚為解恨!
略一構思便筆走龍蛇,洋洋灑灑寫了上萬言,直到滿意之後,才又重新謄抄一遍,以特質銅匣收好,交給自家的護兵,令他連夜送往京師!
月上三杆,鎮定北門開了一條縫,一騎飛馳而出,身後騰起了一道長長的煙塵,經久不散!
此時的吳山卻在壽陽城的廢墟旁暗自生氣,追了一日夜直到井陘才得知,最終還是被那股明軍逃了出去,大軍返回剛到壽陽就接到了闖王劉國能自太原發來的急令。命其解決掉那股明軍之後駐守葦澤關,將楊嗣昌封堵在井陘之外,不得讓其越過太陽山!
得到這個命令的吳山喜憂參半,喜的是劉國能終於肯將大軍的指揮權放手交與自己,憂的是楊嗣昌老烏龜不知何年何月才敢反擊,恐怕接下來的大戰都沒他什麼事了。在吳山的內心之中,頭等的大戰還是出紫荊關直搗大明京師。沒了他只怕黑煞神連代州都拿不下,但轉念又一想,劉國能或許會派孔有德帶領賊兵北上,一念及此心中竟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
這一夜註定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愁,數百里外的大明京師紫禁城中,朱由檢捧著一封書信從頭到尾一連看了三遍,心裡別提多高興,這是入春以來一次難得的勝仗,照此形勢發展下去山西戰事有望在入夏之前結束,如此看來此前自己選擇信任楊嗣昌一次果真沒錯,他的信任得到了豐厚的回報。
朱由檢起身離開龍椅,在御案旁興奮的來回搓著手,勝利來的太突然,突然到讓他有點難以置信。就在下午還剛剛接到張獻忠在湖北勢大的訊息,熊文燦束手無策,一連兩次向朝廷告急,氣的他差點就當庭下旨將此寮拿回京師問罪。但為大局著想,這個時候不宜臨陣換帥,既然最初選擇了他,不如便再相信一次。
倒是這個朱梅,朱由檢從未聽說過,原本就是陝西副將,現在也不用回陝西了,直接留在直隸。當即擬旨擢升朱梅為保定鎮守總兵,統領保定各衛之募兵,協助楊嗣昌進剿流賊。
筆走龍蛇一番當即擱筆,便又想起了李信,不知道讓他署山西總兵事的聖旨到了哪裡?這員驍將領兵又到了哪裡?他能否不復朕望,最終在山西北部開啟局面,為楊嗣昌進剿流賊起到應有的牽制作用?這些都在朱由檢的心中劃上了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思考再三,朱由檢覺得有些氣悶,當即便又起身來到殿前,將大門吱呀一聲拉開,頓時涼風便吹了進來,只覺得一陣神清氣爽,卻又鼻子一酸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嚇得王承恩趕緊拿了大氅來給朱由檢披上。
“萬歲龍體要緊,萬歲龍體要緊,剛剛這一身汗,外邊雖然是春天,可這風還硬的很……”
聽著王晨恩在一遍絮絮叨叨,他的一顆心思被從數百例外的戰場上拉了回來,看著白髮漸生的奴才。自登基十餘年來,身邊的人也換了不少,基本上都有著強烈的權力**,往往在鬥爭就忽略了身為皇帝的朱由檢的利益,最終都被打發了出去。只有這王承恩,雖然身為司禮監秉筆,公事一樣不少,卻幾乎終日間隨侍在左右,內廷的爭鬥一概不理,只安安靜靜做他的分內之事。
朱由檢不禁有些動容,所謂皇帝富有天下,他在本質上卻是極為孤獨的,隨著登基時間越來越長,這種感覺便愈發的強烈。從身邊的親人到朝堂之上的大臣。所謂稱孤道寡便是如此吧,能無慾無求真正關心於他的人卻是半個也南找出來。這種閃念對朱由檢而言,不過是電光石火一瞬間產生的,很快就會被他趕出腦袋。
朱由檢最憂慮的是這大明江山何時才能風調雨順,何時才能徹底平定流賊,何時天下百姓才能安居樂業,百官一心為公……在繼位之初,他每天都在想著如何才能中興大明,到了此年此日此時此刻,平日裡思考的最多便已經換成了如何才能將大明這艘破船撐的更久一些。不論他承認與否,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