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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事居然在張四知三言兩語之間就輕易解決了,自然是對自己的老師大加讚賞。
劉覺斯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味,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了老傢伙的一顆棋子,最終還是給人家鋪了路。但換個角度想想,若是不當這棋子,自己的處境恐怕還不如現在呢!
既然雙方都沒有異議,此事就算定下了,只等擇日宣旨。
於是,封賞李信的旨意終於透過了內閣的票擬,不但如此封賞的規格比之前還提升了一檔。
拜徵西前將軍,佩將軍印,充任山西鎮總兵,加封五軍都督府指揮同知,兼任三衛總兵,理山西大同災民事,另加賞天子欽賜寶刀。
這一回朝臣們沒一個人跳出來反對,大夥都心知肚明,不管現在授予李信多高的封賞,將來只要他尚了郡主,這些東西是都要吐出來的,說白了這些東西對李信而言不過是個過路客而已。
朱由檢封賞了李信猶自覺得不夠,對於晉王這個族叔也得出點血,於是選其在世的庶子加封了郡王,同時有對他唯一的愛女朱徽妤授誥命,冊封號,是為新樂郡主!
至於為何授朱徽妤新樂郡主的封號,朝臣們亦是心知肚明,李信籍貫便是北直隸新樂人,授此封號之目的自是昭然若揭。而明代親王之女雖稱為郡主,卻於天子之女在待遇上大不相同,首先一點便是不冊封號,只有特表榮寵才會授誥命而加封號。
朱由檢封了晉王的一子一女,等於是堵了晉王的嘴。
但是這件事朝廷上下沒一個人問過晉王的意見,甚至連他那幾個在京的下人也只是決定之後知會了一聲而已。晉王的幾個使者在京師鬧騰了一陣,大罵薛國觀等人出賣他們,否則他們何至於如此消停?
奈何事情已成定局,只好捲鋪蓋回太原。
太原克復之後,李信請準皇帝,特意派人經寧武去大同將晉王接回了太原,他們是知道這個訊息的是以便直接返回太原。
冊封晉王一子一女的欽差於加封李信的欽差聯袂抵達太原,不巧的是,李信正忙於在太原以南幾個州縣組建新軍,已經有些日子沒在太原了,鎮守太原的主將是他麾下一個叫田復珍的七品小官。於是傳旨欽差只好繼續上路去尋李信。
而晉王卻對朝廷和皇帝的處置大為不滿,他要的是還愛女一個公道,哪怕是最起碼的道歉,奈何他這個親王哪有資格和朝廷叫板,況且幾日之前他還惶惶若喪家之犬呢,要不是李信派人去接他回來,仍舊客居大同前途未卜。
只是如此求全卻委屈了他那苦命的女兒!
說起來,晉王告狀從中出力最多的一個人姓呂,叫呂四臻,是山西按察司的一個儉事。他聽說此事之後便極力慫恿晉王狀告李信,而晉王聽了護衛稟報之後亦是極為憤怒,這才一時頭腦發熱將一紙訴狀遞到了內閣大堂,等他恢復冷靜想要追回之時,已經晚了。
因為若如此,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豈非要將愛女使節之事昭示天下了?晉王懊悔頭腦發熱之下竟然忽略瞭如此嚴重的問題。
所以,事到如今他既怨恨那個呂四臻又痛恨那李信,如果李信不做出這般豬狗不如的事情來,亦或是徽妤她乾脆就此長眠不醒,也不會出這有損她清譽的事情來。
更為要命的是,坊間傳言,李信其人直似凶神惡煞,黑麵獠牙,而且發起怒來還生吃人肉。徽妤若嫁了這種人……他不敢再想下去。
時辰不早,又到了立規矩的時候。晉王府被劉國能折騰的夠嗆,宮女被糟蹋之後又悉數趕出宮去,太監亦是散的沒剩下幾個,心招來的粗使雜役樣樣事情都做的不順手,撐起這王府日常事務的都是幾個一直隨其逃難的老太監和宮女。所以每日必須要給這些新人立規矩,省得一個個能反上了天去。
其中首要一條就是任何人都不準對郡主談及隻言片語的官司之事,這件事晉王一直瞞著,所有能靠近郡主的太監宮女們也都被嚴加交代了,必須要守口如瓶。
……
山西到此時其實並未完全平定,所克復之地亦只是太原府與汾州沁州於遼州一帶,南邊的平陽府和澤州仍舊有大批流賊肆虐,只是失去了劉國能這杆闖王大旗的凝聚,沒有統一的指揮已經成了一盤散沙而已。
包括太原府北部的代州至平型關一代,那裡還有十萬流賊大軍虎視眈眈。因此,目下太原城的局勢並沒有朝廷想象中那麼樂觀,尤其是楊嗣昌拒絕出兵收拾局面,錯過了最佳的肅清流賊的機會,導致一部分流賊又在平陽府一帶嘯聚,雖然戰鬥力糟糕,但是仍舊是一股股不容忽視的破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