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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的討回草原。
朱徽妤對多爾濟的潰敗一無所知,只是緊緊的閉著雙眼,兀自在裝死以求早些失去直覺,結束這痛苦的過程。但偏偏事與願違,她不但沒有失去知覺,並且腹部的刺痛亦在逐漸減弱。
難道是疼的麻木了嗎?從未受過傷的朱徽妤心裡充滿了疑惑,可是那個討厭的胖大喇嘛就在身側,她又不敢檢視情況,只是雙手死死的按住匕首於腹部的傷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人仰馬嘶的聲音竟漸漸遠去,朱徽妤暗自疑惑,終於要失去意識了嗎?可感覺還很清醒呢,耳邊的漢話逐漸多了起來,只聽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道:“十三哥快來,郡主自盡了!”
聲音裡似乎充滿了震驚與惋惜,朱徽妤猜測著,這是在說她嗎?想睜開眼來檢視情況,可實在又覺得不妥,就這樣醒來豈不是太丟人了?她已經隱隱的感覺到,自己受傷並沒有想象中嚴重,或者說並不致命。他開始後悔用那胖喇嘛的匕首,如果用那些韃子的彎刀或許效果能更好些,隨即又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偷到他們的武器,若是以鋒利的匕首在脖頸間割一刀倒是比現在痛快了許多。
一時之間,朱徽妤竟忘了腹部的刺痛與內心的恐懼,開始針對如何能成功的自盡,胡思亂想起來。
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傳到朱徽妤耳中,緊接著是一陣顯是極度壓抑的哭號之聲。
“大將軍,大將軍,復珍無言再見將軍……”
“田大人莫要妄自菲薄,深陷賊手,忍辱負重,原非常人所及,是我三衛軍,是我大明之英雄功臣啊!”
“將軍……”
一句話沒說完,竟然痛哭失聲,這其中有多少是委屈,有多少是汗顏,還有多少是感動朱徽妤說不好,她的注意力已經被那名被人稱作是大將軍的聲音所吸引過去。朱徽妤已經隱隱猜到,韃子敗退了,她得救了,而且朝思暮想之人竟然近在咫尺,只覺得一顆小心臟都要興奮的跳出了胸腔。
但隨即,朱徽妤又是一陣黯然,忽然意識到,自己深陷賊手數日,在世人眼中早已經是失節之人,她雖然自幼在晉王的百般溺愛下長大,對世事不甚通曉,但卻也明白,失節對一個女人而言是致命且毀滅的打擊。可很快,朱徽妤愛幻想的樂觀天性又佔據了上風……
嘆息與哀聲迴盪在朱徽妤的四周,朱徽妤忽然覺得自己的身子騰空而起,整個人竟然被抱了起來,驚的她花容失色,偷偷睜眼,一張鬍子拉碴的側臉正映入眼中,不是李信還能有誰?整個人陷在他粗獷偉岸的身軀裡,竟然忘了傷口的疼痛,瞬間驚羞莫名,胸腔裡的那顆小心臟又驚鹿一般亂跳起來。
眾人面對新樂郡主的“遺體”俱是心有慼慼,卻不敢處置而接觸她的身體,畢竟男女大防猶在,即便人死了也不能對她不敬。眼下軍中又沒有女人,唯一能權宜處置的也只有李信了,畢竟郡主是皇帝指婚給李信的,而李信又親率人馬為她廝殺而來,這在所有三衛軍眼中在合適不過了。
李信抱起朱徽妤後,只覺她身體溫軟,可絕不似已經氣絕之人,細看之下,只見她的胸口竟隱隱有節奏的上下起伏著。
“快!支帳篷,人還活著!”
這一聲驚呼聽得大夥俱是一愣,還以為李信是傷心過度,說起了胡話。直到李信又一次大喊,大夥這才如夢方醒,忙去將隨身攜帶的軍帳支起來。
大將軍這是要為郡主處置傷口,沒準人還真活著。
與軍中士卒的欣喜不同,田復珍的臉上則滿是複雜之色,郡主若沒死,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士卒的帳篷簡陋至極,支起來也極是便利,李信彎腰進去,將郡主小心翼翼的平方在地上,又掰開她緊握著匕首的雙手,啪嗒一下,匕首竟應聲而落在地上。
傷口處,大紅的軍服被鮮血透染,暈出一片深紅之色。李信不清楚朱徽妤的傷情究竟如何,情急之下拾起匕首,沿著軍服腹部的破口將之劃開,然後雙手用力扯開,裡面染得通紅的白色中衣就此露了出來。
又聽得呲啦一聲,朱徽妤只覺得腹部一涼,李信竟然撕開了她的中衣,不由得又羞又惱!
忽聞李信驚訝的噫了一聲,緊接著她又覺得自己的腹部被布條死死的纏了起來,緊緊的,怪舒服的。
“起來吧,還要裝到幾時?”
聲音漸冷,朱徽妤驚訝,這是在跟誰說話,隨即恍然,這帳中豈能有第二人,自是於自己說話。看來她的直覺沒錯,傷口雖疼,卻遠不致命,應當是死不成了,只好睜開眼睛。
卻見,半蹲的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