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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牲畜上千。
但令所有人失望的是,被解救的人口並不屬於三衛軍的輔兵,而是京師來的皇城禁軍,御馬監武驤右衛。更讓人吃驚的還在後頭,經過甄別之後,司禮監司正,總監宣府軍務的杜之秩竟然也赫然在列。
此時的杜之秩已經沒了軍務總監的威風,驚弓之鳥般瑟瑟抖如塞糠。待得知救下自己的是三衛軍之後才如蒙大赦一般嚎啕大哭,旁邊有小太監不斷的出言安慰,豈料他激動之下竟然暈厥了過去。
眾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的搶救,杜之秩才長長喊了一聲,醒了過來。只見他突然如受了刺激一般由地上竟然蹦了起來,嚷嚷著要見李信,說是有大事告知。
杜之秩此人雖然虛浮狹隘,但對李信還算客氣,這其中自然得益於皇帝的信賴,其中亦有很大部分是第一印象決定的。去歲韃子圍了京師,就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馬賊居然敢以一己之力與韃子一較長短,這份勇氣和能力一般人都會欽佩不已。杜之秩雖然是個太監,但也是個人,又與之沒有利益糾葛,自然對李信報有好感。
李信安撫杜之秩的情緒,讓他慢慢說。
“咱們大明有內鬼,咱家是被內鬼賺開的城門,他們背後突襲,咱家,咱家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甚,便,便……”
束手就擒幾個字他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李信心中一動,“杜公可認得賺開城門之人?”
杜之秩搖搖頭,“不認得,不過此人一嘴遼西口音,不,不會是孫閣老的部下……”
關寧鐵騎自去歲全軍覆沒之後,孫承宗總督薊遼,重建關寧軍,麾下士卒亦大多是遼人。所以,杜之秩懷疑這遼西口音的軍將是孫的手下也順理成章。
但是,杜之秩很快就意識到,眼前的李信可是與孫承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想住嘴時已經說了出來。而李信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這則情報,這則情報實在太重要了,他幾乎可以確定,杜之秩口中遼西口音的奸細就是那關寧軍的叛將吳三桂。
只是這吳三桂又是如何與蒙古韃子勾結到一起的呢?還是蒙古韃子毀關入寇本就是吳三桂散佈的謠言?李信很快就否定了後者,有洪承疇的情報作為佐證,的確是有一大股蒙古韃子在邊牆外虎視眈眈。
“杜公可否將當時詳情說與李信?”
杜之秩連連點頭,於是邊將當夜噩夢般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李信。
原來,等洪承疇前腳剛走,便有一股騎兵直抵宣府鎮,自稱是輪邊邊軍,領頭的是個祖姓參將,經總督府相關官員檢驗,調兵行軍的印信一應俱全。杜之秩還甚覺高興,能多了數千騎兵作為助力,就更不怕所謂的韃子犯邊了。於是下令領兵的祖參將可以進城休整。
誰知就是這道命令讓他追悔莫及,這位祖參將當夜便襲殺守城邊將,又當場擊殺了御馬監武驤右衛的領兵主將,將城中一應首腦全部活捉。而後又大開城門,蒙古韃子不知何時已經入了邊牆,就隱藏在宣府鎮之外,於是一擁而入,燒殺搶掠。
好好一個宣府就在他杜之秩手上活生生的給毀了,說到動情處,又忍不住嚎啕大哭,捶胸頓足,連呼對不起萬歲,無顏面在苟活於世。
在李信看來,這一番表演剖白,半真半假。嚎啕大哭,涕淚橫流,恐怕一多半是自傷其身吧。
聽罷真相如此,李信唏噓不已,宣府鎮竟然是毀於內外勾結。若由洪承疇坐鎮,形勢斷不至於如此,若不是……
李信一陣默然,事情沒有假設,他只能盡一切能力,來拯救他的部眾,來挽救這個已經既成事實的危局。
……
龍門衛以北五十里,獨石水源頭,更顯黑瘦的吳山靜聽身策穿臧紅僧衣的喇嘛在指點著眼前的一片山谷水道。
“龍門川地勢險要,兩山夾一水,大光明佛慈光普照,佑吳將軍旗開事成……”
吳山只是點頭,他對這個蒙古喇嘛很不以為然,他不明白為甚蒙古部落的汗王老爺們放心讓這蠢豬一般的羅桑堅贊帶人來與其合作。還是那蒙古的汗王老爺們本來就沒把他吳三桂放在眼裡,故意派了個蠢貨來坑他……
想到此處,化名為吳山的吳三桂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殺意又轉瞬即逝。
“法王所言極是,吳某敢問何時可以動手?”
大喇嘛羅桑堅贊一抖臉上肥肉,嘿嘿笑道:“快了,快了,不要急,也就這一兩日的功夫了,只等汗王部眾就位,吳將軍自當可放手而為。”
吳三桂等這一天已經等了月餘時間,這回他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