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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新樂郡主就更棘手了,經過一系列的突擊補習之後,李信明白了這個時代女人看重貞潔到了何等變態的程度。陸九給他講過一個故事,說是江南有一大戶人家小姐,只因於臨街的小樓上開窗時見到一醉酒男子解手,便不堪受辱於當夜自盡身亡。更有甚者,還有節烈婦人因手臂被陌生男子觸碰,而斷然揮刀斬斷那已經不潔的手臂。
凡此種種不勝列舉,郡主一個女兒之身,落入韃子之手,即便是平安歸來,恐怕這名聲也已經毀到不能再毀了吧!李信只覺得頭大如鬥,在詳細詢問了牛蛋,輔兵於何處遇襲,韃兵幾何,去往何方的各種訊息之後,他下了決定,出居庸關去營救他們,時間越短,他們平安得救的可能性,就更增進一分。
三衛軍的數千士卒雖然連日行軍又激戰一夜,但是在聽說輔兵被襲,絕大多數人被擄走,而這其中竟然還有田鎮撫,和新樂公主。田鎮撫就不必說了,新樂公主那是什麼身份?那是大將軍由皇帝指婚的妻子,這種奇恥大辱豈能忍下刻?而大將軍的恥辱也將是三衛軍的恥辱!
驟然間激戰後疲憊虛脫的情緒一掃而空,代而繼之的是義憤填膺的憤怒。
“殺韃子!給殺韃子”
軍心可用,李信時分滿意,戰場來不及打掃,三衛軍戰死的忠魂也不及收斂,他相信朝廷會處理好這些的,雖然朝廷**,但是對為朝廷捐軀的將士們,還是足夠優渥的。
而孔有德這廝已經累的虛脫過去,李信命人將這貨抬上了馬,招安一事只有他知道,若是留給朝廷被一刀砍了腦袋在所難免,將他一併帶上也算仁至義盡,至於其部下殘兵,多是流民嘯聚而成,想來朝廷也自會有妥善的處置。
就在將走未走之時,傳旨的太監忽然來了,離著老遠便尖著嗓子喊道:“李將軍在哪,那位是李將軍,萬歲有旨旨……”
所謂的萬歲有旨其實就是一道口諭,李信只好跪倒耐著性子聽他鸚鵡學舌,說罷,那太監立即換上一副笑模樣,“李將軍還請隨咱家進城,萬歲等著見您呢!”
李信歉然將三衛軍面臨的窘況一一複述,請他代為進呈皇帝,時間急迫,戰機稍縱即逝,不及進宮面聖,請皇帝恕罪!
那太監當即就變了臉,還沒見過如此給臉不要臉的人,皇帝召見,你卻要去救那些勞什子不相干的人等,難道萬歲還不如那些丘八行伍不成嗎?
那傳旨太監還想板著臉訓斥幾句,他不知禮法,誰知李信作揖之後便揚長而去,不多時功夫,整支大軍漸漸開動,竟一路往北去了。氣的那傳旨太監直想罵娘……當然,罵娘是沒有用的,進讒言卻是刀刀見血的利器。
……
大明天子朱由檢在文華殿召見了宣大總督洪承疇,他雖然一天一夜未好好休息,但驟然變化的戰局,忽悲忽喜之間,已經讓他顧不得倦意,城下擊退流賊的喜悅幾乎是瞬間就被蒙古韃子破關的噩耗所取代。
而這一結果正印證了洪承疇此前種種,在他看來是推脫的藉口和理由。朱由檢當即便明白,自己至少在蒙古犯邊這件事上錯怪了洪承疇,雖然對他的遲緩出兵仍有芥蒂,但總算是平息了怒氣,這次私下召見便是想撫慰一下這位能戰,敢戰的疆臣,畢竟現如今的大明朝廷向洪承疇這樣能文能武,有出將入相之才的人不多了。
隨即朱由檢又就蒙古韃子破關一事請教洪承疇,事到如今可還有什麼不救的措施,洪承疇沉思半晌,才緩緩問了朱由檢一個問題。
“聖上可曾聽過去歲冬日,邊牆設卡攔阻晉商北上販運貨物之事?”
聽到他問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朱由檢頓時便有幾分不悅,但仍舊耐著性子,此事他還真有些印象,聽幾位閣臣說過幾句,但大明以農為本,工商乃是末節便也沒放在心上,現在洪承疇怎麼又提起來了呢?
洪承疇見皇帝沒反映,便自顧自又道:“去歲三衛總兵曾提出來,晉商販運的物資十有**都流入了滿清韃子之手,而滿清韃子便是用這些物資武裝八旗軍,然後再侵犯我大明,因此斷言,凡是往邊牆外販運物資均屬通敵!”
朱由檢聽洪承疇提起李信來,想到他抗旨而去,心中又增添了幾分不悅,但對這話卻是認同的,細想想還頗有幾分道理。
“可商人逐利,有十倍之利便敢冒殺頭的危險,於是李信便以武力強行沒收執意北上晉商的貨物,然後全部充公,以資軍用!”
聽到這裡,朱由檢才恍然,原來李信在短短半年時間裡就練就一支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