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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都撒開兩條腿沒命的往谷頂奔去。吳三桂還等著親兵給他卸甲呢,結果呼啦啦人在瞬間都跑了個乾乾淨淨,無奈之下只得自己費力的車拖了上身鐵甲。一甩頭又將鐵盔也摘了扔掉,視野驟然開闊,但見他麾下數千精銳士卒已經亂成了一片,逃跑者連滾帶爬。更有不慎者跌落水中,徒然的掙扎呼喊救命,但現在所有人都自顧不暇,誰還有精力去救那落水之人。
轉瞬間成敗易位,大水已經沒過膝蓋,吳三桂心中驟然湧起了無限的悲涼,沒想到他機關算盡,竟然自己毀在了自己手中。正應了那句彈詞,是非成敗轉頭空……
誰都沒注意,遠處山頂上有數十雙眼睛盯著谷中發生的一切,一名蒙古貴族發了瘋一般的要衝下谷去,口中不斷咒罵著。
“狗蠻奴,我殺了你,狗蠻奴……”
他心疼麾下那千餘健兒,疼的在滴血,一場大水下去,說沒就沒了。一個胖大喇嘛緊緊拉住他的皮甲帶子,“烏恩,你是烏珠穆沁部最智慧的蒼狼,那些烏珠穆沁的勇士們已經救不回來了,你現在去了只會在搭上你的性命……”
那將烏恩的蒙古貴族雙目赤紅,卻冷靜下來,不再拼命衝下去找那吳三桂算賬。千算萬算,卻沒算到這廝敢連蒙古勇士的性命都不顧及,他恨恨的看了拉住自己的羅桑堅贊一眼,鬼主意都是這胖喇嘛出的,連汗王最寵信的法王都恨上了。
羅桑堅贊被烏恩的目光驚的出了一身冷汗,乾笑道:“吳三桂這蠻奴卑鄙狡猾,如果逮到此人,定將他生吞活剝了!”那意思是冤有頭債有主,你別抓不到正主就要拿自家人來出氣。
烏恩怒喝數聲,大步流星下山離去。
看著烏恩怒衝衝下山遠去的背影,羅桑堅贊身側侍立的小喇嘛卻怯生生的問道:“尊師如此,豈非絕了那漢人投奔蒙古人的念頭?”
隨即又補充問了一句,“萬一他再回到漢人一方該如何?豈不……”
羅桑堅贊搖頭笑道:“你不瞭解漢人,吳三桂回去會死的更慘,更何況現在他只是一隻可憐的落水狗……走,隨本法王去南河!”
話音剛落便有人急匆匆由山下趕了來,在羅桑堅贊耳語幾句,只見胖喇嘛滿臉的肉蛋子驟然一緊。
“去不成了,回塞外!”
……
就在吳三桂水淹自家大軍的同時,南河下游的大戰也已經進入到尾聲,巴圖的嬌縱和狂妄被三衛軍的火槍和大炮打的滿地找牙。
騎兵在交戰之初就被火炮齊射排山倒海的響動給驚了,頓時亂作一團,失去了戰鬥力。待步戰營霍霍前進,一路碾壓過來,火槍和長槍對蒙古的彎刀,則取得了絕對的優勢。
大戰進行了不到一個時辰,儘管土默特部的勇士們拼死廝殺,最終還是沒抵擋住火藥和鉛彈的打擊,巴圖在絕望和屈辱中再次被擒。
巴圖跪在李信身前,涕淚橫流,匍匐上前,以頭杵地。
“仁慈的主人,愚蠢的奴僕請求您的原諒……”
蒙古人之中居然也有這種見風使舵之徒,李信哭笑不得,之前那麼狂妄,還拿自己最重視的麾下士卒來做要挾,讓他拿什麼去原諒!
“晚了,去和你們的長生天祈求原諒吧!”
豈料那巴圖卻順杆往上爬,“巴圖信的不是長生天,是大光明佛!您忠誠的奴僕向草狗一樣卑微,主人的胸懷能裝下滿天的星星,卑微的奴僕像您祈求寬恕!”
這他嗎的都哪跟哪,什麼跟什麼啊!李信哭笑不得,不耐煩的擺擺手,命人將巴圖拖將下去一刀砍了了事,有這位滿清郡王爵位的首級,又是一件不小的大功啊。
巴圖眼見李信動真格的,也豁出去了,哭喊道:“主人,將軍……您的部下並不完全在巴圖手上,還有一部分在別人手裡,如果您饒了巴圖一命,巴圖願意為主人開路馬前……”
李信將信將疑,清點輔兵俘虜時,果真只有兩百餘人。保定總兵朱梅也被鬆了綁繩,這才將實情一一道出。
從他狂奔逃命開始,一直到被巴圖所部生擒活捉,又到遇到三衛軍將土默特巴圖所部打了個落花流水,七零八落。問起田復珍和郡主下落,朱梅則神色黯然。
“八成又被那蒙古韃子嗯抓了回去,這會怕是……”
李信大驚失色,殺了守衛逃跑,又被抓回去,沒準就得被蒙古韃子殺了洩憤。
可問起田復珍等人所在之處的細節來,朱梅卻連連搖頭,他們這些輔兵逃出昇天,又被巴圖抓了之後,一路之上都被蒙了眼睛跌跌撞撞走過來的,到現在已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