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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傷。再說兩個人的目標也太大。”趙曉東語氣換成了命令式的口吻,“你就等在這兒。我一會兒就回來。”他掙脫李斌的拉拽。
李斌站立起來,接過趙曉東遞過來的挎包,不知是擔心還是內心愧疚地說:“那你小心一點……”
趙曉東笑了。“這方面我受過專門的訓練,成績全優。你就放心吧。”說完,他轉身就走,突然又回過頭來叮囑道:“你就在這兒等我。”便消失在夜幕中了。
李斌坐了下來,把挎包貼著大腿放到石頭上。他想抽上一支香菸,但很快又把這種念頭壓回去。在他心底裡,有一種說不清的感受。煩躁、焦慮和絕望雜糅在一起,同時還有一股不甘心和命不該如此的戧勁直往腦門上湧,往脊髓裡扎,使他周身顫慄起來,難以抑制。他緊緊摟住左臂滑坐到石頭下的雜草上,兩腿緊緊收入胸前,渾身的抖擻漸漸消失了。他極力想使自己集中精力思考點問題,但腦子裡始終一片空白。此刻,彷彿只有難以名狀的感受,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他百無聊賴地拔出手槍湊到眼前翻來覆去地檢視了許久,然後把槍放到併攏雙腿的膝蓋上,右手緊緊握住槍柄。
李斌仰頭興嘆。漫天的繁星簇擁著一彎明月,時間在這浩瀚的天空裡彷彿消失了;萬物佔據了這浩淼的空間,才引發大自然的勃勃生機;但物種畢竟只是一種存在方式,猶如身體只是生命存在的一個軀殼一樣,生生滅滅顯得那樣的自然,有誰特別關注呢?他覺得,面對當下已知的死亡,竟被大自然的感召力影響得漠然了,沒有了自憐之感,沒有了遺憾之痛。但有一點,那就是相依為命的母親,沒有了兒子的伴隨,她老人家將怎麼生活呀?
李斌把左腕從懸吊的繃帶中慢慢抽出,強忍著疼痛將左臂伸直,翻轉幾下手腕,然後收回手臂,又伸直,反覆鍛鍊著受傷的左臂。左腕上的“上海牌”手錶,在夜光的輝映下,泛著銀光。他終於看清楚了表上的指標位置,距離天亮只有一個小時了。
他重新掛好左臂,右手抓住槍站了起來。他四下檢視,朦朧的山間什麼動靜也沒有,好像一切都凝固不動,都失去了生命。他用槍托起左腕再次認真辨認手錶上的指標位置,他頓感焦急和憂慮了:趙曉東怎麼還不回來?
突然,他依稀聽到一陣窸窣聲從左側方向傳來。他急忙蹲下身,警惕地盯住有聲響的方向。只見一個黑影快速地朝自己奔跑過來。他清楚這是趙曉東。轉眼間,黑影便到了自己跟前。
“等著急了吧?”趙曉東喘著粗氣,坐到李斌面前的石頭上。
李斌迅速將槍插回腰間,關切地問:“情況怎麼樣?”
“情況非常糟。”趙曉東感嘆道。“這座山的東面、南面和北面,所有下山的路,都被部隊和民兵封鎖住了。西面是懸崖峭壁,根本沒有辦法下得去。我曾試著跑了幾個十分難走的下山坡道,可是都有民兵把守。這麼說吧,這座山已被圍得水洩不通,而且圍山的部隊和民兵非常多。”他雙手合攏,用力搓著掌心。“我本想抓一個活口問清情況,換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做到。這些圍山的人,個個都警惕異常,沒有一個單獨行動的。部隊的戰士都是以班為單位,巡邏在圍山的民兵中間。我清楚地聽到他們叫喊,說天一亮便要搜山。”他拍了拍手心中搓下來的泥土。“下山的可能性是沒有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突圍出去的可能性呢?”李斌問道。
趙曉東凝視著模糊的李斌面孔。“我也想到過這個問題,可是不行。原因有三個:一是強行突圍就得傷人;我已經說過,我不會再傷人了。二是僅憑咱倆手中的這點東西就想實施突圍,恐怕難以實現。三,即便咱倆有人突圍出去,由於地形和山路的不熟悉,也難以逃脫被追殺的厄運。”
“難道只有束手待斃了?”李斌悲觀地問道。
第四十章 溶洞逃生
“不!”趙曉東口氣十分堅定。他抬腕看了一眼夜光錶,並指了一下他回來的方向。“距這裡約七十米的山崖邊,有一個溶洞。我剛才進去看過,洞裡面積很大,而且深不可測。”他抓過石頭上的挎包掂量了一下。“這些吃的,咱倆計劃好的話,可以堅持三天。我想……“
“你別說了。我知道。”李斌打斷他的話,起身在原地轉了一圈。“我知道。溶洞通向哪兒?會有出口嗎?”他強裝鎮靜又坐了下來,話裡句間,明顯流露出壓抑不住的激動情緒。
趙曉東平靜地盯住李斌,搖頭答道:“不知道。”
“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就進溶洞去闖闖,興許還有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