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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躺平,沒再看著他們的李泰說:“殿下,小女回屋去取些藥丸過來。”
“嗯。”
遺玉又拍了拍銀霄,才轉身回自己房間去,在知道這隻奇怪的大鳥是晴空後,她對它的一些畏懼和防備已經全消,反而多了親近,現下看見它難受,的確心疼。
遺玉回房後,喝了杯丫鬟遞過來的茶水後,進到裡臥將房門掩上,從衣櫃裡撈出自己隨身帶來的囊袋,解開只有她同盧氏才會打的四環扣結,在一隻小袋子裡翻找了一件,尋出個胖肚的瓷瓶,再將東西規整好,重新打結。
她拿著裝藥的瓶子回到李泰的書房,見著已經窩成鵪鵓狀的銀霄,走過去在它身上摸了摸,輕聲道:“銀霄,小玉給你吃藥,等會兒就不難受了。” 銀霄晃晃脖子,稍微舒展了身體,遺玉將那胖肚瓷瓶開啟,倒出一顆米粒大小黃色的藥丸,想了想,又多倒了一粒,“銀霄,張嘴——啊。”
怕它聽不懂,遺玉小姑娘用著嫩嫩柔柔的嗓音做了個張嘴的模樣,在它聽話地張開它有些嚇人的黃金利喙後,將那兩粒藥丸丟盡它嘴裡。
銀霄抖抖脖頸乖乖地嚥了下去,又拿頭蹭了蹭遺玉,被她輕輕地撫摸了幾下,又柔聲安慰了一會兒,這一人一鳥顯然已經忘了邊上還躺著個人,且從他倆開始“互動”,側目打量他們的青碧眼瞳就散發著些許隱晦的光芒。
“你給它吃的什麼。”
李泰的出聲很好地制止了吃完藥就立竿見影,剛恢復點精神的銀霄,正拿腦袋往遺玉懷裡拱的動作。
一人一鳥同時扭頭去著他,遺玉舉著那個瓶子,老實答道:“姚晃、呃,姚不治送的,這藥名叫芒丸,積食腹脹時候用上一粒,很有效果。”
姚晃敷了她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送她點小玩意兒也是正常,若遮遮掩掩反倒圖惹猜疑,雖李泰到現在並未露出疑心重的跡象,但作為一個得勢的皇子,疑心應該是必不可少的。
“嗯,回去甩飯吧。”
遺玉收回攬著銀宵的小胳膊站了起來,對李泰問道:“殿下,您今夜也不體息嗎?”
夢魔的毒症她知道的並不比親身輕歷了月餘的李泰少,那玩意兒只要人一睡著就毒發,哪怕是眯著一小會兒也只能等那夢做完了才能醒過來,李泰的夢境足有三個時辰還要多些,她實在沒辦法想象一個人接連幾日不睡覺是什麼情況,又無法全他忍受夢魔去休息一下,兩者都是極傷神的選擇,可謂進退兩難。
“不用。”
遺玉將目光從他臉上移到他身後的窗子上,低聲道:“您若是覺得困,就吃點兒宵夜,可以減緩些睡意。”
若是放在昨天,她是絕不會對李泰說出這種帶著建議的話的,可經歷了早上順順利利的洗頭事件,還有下午放風時候誤打誤撞上的突發事件後,李泰身上那層讓她想要躲避的,名叫“巍王”的光環不知不覺淡了許多,讓她能夠放下向來的謹慎,出言相告。
李泰也不知是否聽出了她恭敬的話語中隱藏的淡淡關心,只是慣常地“嗯”了一聲,就將視線從她身上調離。
遺玉本也沒打算他能給過多的回應,聽見他應產後,對著他行了一禮,在銀宵“依依不捨”的目光中走出書房。
她人影剛消失,銀霄扭頭“偷瞄”了一眼重新閉目幕神的李泰,待要抬爪去追,就聽一產個極輕的鼻音響起:
“嗯?”
於是銀霄金雞獨立了那麼一小會兒,在衡量了追出去的後果後,才歪著腦袋將爪子又收了回來,喉中發出一陣“咕噥”聲。
晚飯後,遺玉才又見著阿生,他一人棒著七八隻盒子走了進來,遺玉讓丫鬟們退下後,才問道:
“這是什麼?”
阿生將那些大小長短不一的盒子放在圓桌上,臉上帶著喜色:“是藥材和藥具,還差一味藥明日我去取來,盧小妞,您檢查檢查,這些東西對不對。”
得知馬上就能製作湯藥,解毒李泰的夢魔,遺玉心中也是高興的,她將最大的那隻足有一臂長的盒子開啟,光滑的綢布中整齊地碼著各種藥具:搗缽、藥錘兩套,一石料制的一銅製的,小號翠竹篩兩隻,藥秤一件,另有一套精心打磨插在卷帶中的銀針。
她以前雖在姚不治那裡見過一些器具,這卻是頭一次見到如此齊全的東西,這些做工精美的藥具,讓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她又開啟一隻較小的盒子,見到裡面裝著的形如發須的白色藥材,稍微湊近聞了聞,道:“暮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