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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放倒在地,然後那車伕便替自家主子請了盧氏三人上車,又間或聽那車伕解釋,才知車內這位寡言少語的少年恩公姓常。
盧氏也不在乎對方冷淡態度,只在車伕打聽下大概講了一遍自己被那張鎮長逼迫之事,又言自己打算回一趟靠山村取了行李家當,那車伕詢問過常公子後,對方竟默許了送她們回去的行為,而遺玉也在暈倒了小半個時辰後便醒了過來。
此時他們一行正往靠山村盧家趕去,這馬車速度極快,盧氏也不怕自己回家取了行李之物時會被得知她們逃跑的張家人捷足先登,果然隨著馬車速度逐漸減慢,盧氏掀起一角窗簾子看了外面景色,已是到了村外。
馬車駛進了村子,由於天色猶未全亮,這個幾日也沒什麼要緊農活需要早起去做,村內並無一家起床,省了他們不少麻煩。
盧氏下了車才有些慌張地進了院子,又見家門雖外面緊閉實則一推即開,更是苦著臉進屋四下檢視,奇怪的是卻沒有發現少了什麼東西,就連那擱在床上放了銀錢的背囊也尚在。她鬆了一口氣後便同劉香香一起在裡屋精簡起行李,反支了遺玉在外面——待客。
“恩公,您渴麼?”
“。。。。。。”
“恩公,您餓麼?”
“。。。。。。”
“恩公,您冷麼?”
“。。。。。。”
遺玉神色略帶怪異地看著眼前坐在席子上的閉目之人,對其救助她們的行為她是感激無比的,那時確實是驚險無比,若是沒有眼前這人同那個車伕,想必她們三人被抓回去肯定都沒什麼好下場,她也打定了主意日後必定報答其恩情。
剛幾人下車進來時,她見到這常公子閉著眼睛被車伕扶了下來還當對方是個盲人,好在那車伕解釋到自家主子只是眼睛受傷不能見光而已,及時讓遺玉收回了尚未散發出的同情心。
可起初他跟了進來遺玉還當對方有什麼交待,但她問了那麼多句,卻愣是沒得到一句回話,若是下車後沒看到那車伕將耳朵湊到他跟前聽他吩咐,自己還真當對方是個啞巴了。
不是盲人卻無法睜眼,不是啞巴卻一語不發,不是聾子卻毫無反應,雖然這麼想眼前這位少年恩公有些過分,但遺玉還是將眼前這人規劃到自閉怪人一類去了。
得不到對方回應,遺玉也便不再多問,只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盯著他眼下一片淡淡青色,腦子卻開始跑神,一會兒想到夢中魂遊的事情,一會兒想到昨夜的驚險刺激,一會兒又想到自己死時見到的那對黑白兄弟。
好在盧氏同劉香香手腳極快,把不大用到的東西都留下,將行李精簡到三個包裹。
盧氏出來時候就看見自己閨女正極其不禮貌地盯著那位少年恩公發呆,忙輕咳了一聲,把遺玉喚回了神,又對那常公子道:“多謝恩公搭救之恩,還請留了姓名,好讓二孃日後有機會報答恩公救命之恩。”
盧氏並沒有因對方只是個弱冠少年而自恃年長,十分誠懇的對著那常公子拜了一拜,遺玉見狀也連忙站到她娘另一側,同劉香香一起對他拜下。
常公子也不攔,生受了她們一拜之後卻不答話,盧氏又道:“若是恩公不方便留下姓名,二孃也必會每年到寺中為恩公上香祈福,願恩公萬事安泰。”
常公子微微點頭後,盧氏才又露出笑容,道:“不知恩公是要去哪裡,想必已被我們耽誤了不少行程,現下我已整理好行囊,家中也有牛車可供遠足,恩公若有要事就不必繼續逗留,還請上路罷。”
盧氏所想卻是,這少年恩公送了她們回來又非等她們收好行李,分明是擔心張家那幫人再來尋麻煩,可她們現在只等上路便可擺脫張家桎梏,卻是不需要再耽誤對方時間的。
卻不想那常公子竟然輕輕搖頭,在遺玉的驚訝之下更是開口說道:“一起走。”
遺玉是第一次聽見這少年恩公的聲音,這個年歲已經開始變聲的少年,並沒有因為聲調嘶啞而折磨人耳,相反卻因刻意放低了聲音而顯得異常穩重,更讓遺玉驚訝的是,雖然只有三個字,她還是聽出了對方所說竟然是普通話!
她很好奇究竟是哪裡人士會講普通話,可遺玉更疑惑他話裡的意思,什麼叫一起走,他們自己不是在趕路麼,又知道她們要去哪裡麼,若不順路何談一起走,若是順路,又怎麼一起走,牛車跟著馬車走,還是馬車等著牛車走。
大概也猜出幾人心中不解,常公子轉身對著門口,語氣不變低聲道:“阿生。”
那車伕也不知道生的什麼耳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