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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的話,輕哼了一聲,“娘就是知會你一下,又沒讓你拿主意。”說完又給她揉了一會兒肩膀便停下來,將她的衣服拉好,朝那小腦袋上摸了摸。
“娘,”遺玉側過頭看著盧氏,“我要走了,家裡就只剩下您一個人了,您會覺得孤單麼?”
盧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當娘是三歲小娃兒啊,家裡還有小滿呢,你大姐三天兩頭就往咱們家跑,你說娘孤單不?”
遺玉看著盧氏帶笑的表情不似作偽,小臉便朝絲枕裡一埋,悶聲道:“我要是想您怎麼辦?”
“要是想娘就回家來,租輛馬車不過二兩銀子,來回也就半個時辰。不是還有沐休麼,到時你趕早回來,娘做好吃的在家裡等你。”
盧氏這會兒的聲音比平常要來的溫柔幾分,遺玉強忍了眼中的酸澀,半點沒了前幾日的興奮勁兒,倒真像是個要離家的小孩子似的。
她本就將親情看地極重,在這八年來已經習慣了家庭的溫暖,變得害怕起寂寞,在她眼中盧氏就是一個家的根本,那次在杏園養傷半個月,已是她自來到這個朝代,與盧氏分開地最長一回,現下一想到馬上就要到長安去唸書,十天半個月才能回家一趟,心頭難免升起幾分不捨。
母女倆這晚躺在一張床上聊到了半夜才睡,第二天雖氣的晚了,但盧氏還是差小滿喊了人伢子上門。
這個訝子帶來的四個小姑娘都不大合盧氏的心意,不是看著太笨就是精神不好,遺玉本就不大想帶個丫鬟去唸書,這會更是配合著在一旁挑毛病,被盧氏偷偷瞪了好幾眼。
最後她看上一個模樣老實的,只是這訝子卻張口要價二十兩銀子,盧氏一聽就氣笑了,叫小滿拿了二十個銅錢給他,就要打發了,這訝子忙又將價錢從十五兩一直降到十兩,見盧氏仍是一副不願理會的模樣,才氣哼哼地走了,出門就毫不掩飾地罵了一句摳門,又說難怪別人都傳她們盧家小氣等等。
遺玉聽見了這伢子的話,很是不解,扭頭問盧氏道:“什麼時候鎮上有這流言了,咱們家很小氣麼?”
盧氏搖搖頭,“我當時買莊子,附帶那些下人的賣身契,最貴也不過三十兩,還是管事的帶著家口,其他粗僕的契子都是三兩,一個模樣規整的丫鬟也不過是十兩銀子,他想訛咱們沒能成,可不是氣地罵咱們小氣麼?”
遺玉趁機應道:“那咱們就別買了。”
盧氏瞥了她一眼,“不成,這丫鬟是肯定要買的。”
這話剛說完,就見院子門口站了一個人,兩手拎著些東西,見到她們娘倆立在院子裡,一愣之後方才微微躬身喊道:“夫人,小姐。”
來人是盧家在外鎮一處莊子上的管事陳東來,盧氏看見他左手提著個蓋布的籃子,右手則拎了幾捆菜,納悶道:“快進來,這是怎麼了?”
陳管事進門後答道:“這些都是新產的,那小菜也是咱們自己種的,我送來給夫人嚐嚐,若是合胃口,每月我挑了好的事先送來。”
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物,到底是自家莊子上產的,盧氏讓小滿上前將東西接了,小滿悄悄揭開那籃子上搭的布,裡頭是二十來只個頭不小的雞蛋。
“進來喝口茶吧。”雖然是主僕的關係,可這會兒也不是早先需要板著臉子壓那些下人的時候,盧氏語氣帶著些和氣。
陳管事搖著頭忙說不用,而後有些侷促地問道:“剛才進門時候聽見夫人說話,可是要買丫鬟?”
盧氏點頭應道:“是啊,怎麼,你知道哪有好的?”
陳管事猶豫了一下,既沒應也沒否認,“夫人買丫鬟來是做什麼的,是粗使的,還是伺候小姐的?”說完抬頭看了小滿一眼。
盧氏笑道,“你家小姐下個月要去國子學唸書,我是想著買個機靈點的丫鬟同她一起去。”
“啊!”陳管事眼睛瞪大,很是滿足了盧氏小小的虛榮心。
“夫、夫人,是長安城的那個國子學?”
“對,就是那個。”
遺玉在一旁看著盧氏有些沾沾自喜地表情,又想起來昨日鄰居大媽上門來借繡樣兒時候,她娘假作無意提及她要到長安唸書的事情,見到對方一臉羨嫉後臉上難掩的得意,這會兒便垂了頭偷偷忍笑。
話說回來,盧智進國子學唸書三年,且是入了太學院的,也沒見過盧氏這般模樣地炫耀過,偏偏她現在要入學時候,盧氏竟一改常態地顯擺起來。
等到陳管事總算緩過那股子驚勁兒來,連聲誇讚了遺玉一番,見盧氏臉上的喜氣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