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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脂過來,四種顏色,淺粉的,桃紅的,橘紅的,丹紅的,色澤極正,都用拇指粗細的象牙筒子盛了,一看便是稀罕玩意兒,遺玉沒客氣地收下,又和她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待她走後,楚不留才捧著那一隻裝藥的錦盒,心事重重地朝後院走。另一頭,遺玉出了魁星樓的大門,沒有馬車來接,步行朝西邊去了,今兒是十六,白日見有女客從樓裡出來,附近的行人也不覺稀奇,只多看了這頭戴錢蔥紗冪遮面,身穿藕裙的窈窕女子幾眼。
遺玉邊走,邊琢磨著楚不留今日的言談,魁星樓和宮裡有什麼聯絡,楚不留為何對她存有善意,盧智的死,到底是因為什麼?
她送藥,除卻查探對方態度,另有目的,同李泰的婚事,勢必會把她推在風口浪尖上,她便不避忌讓人知道她擅藥的本事,更何況,以她現在的分量,在宮裡那位的眼裡,拋開李泰不說,想是同一只小小的螞蟻沒什麼兩樣,一個掌盡天下的人,怎會在意一隻螞蟻在做什麼?今日藉著魁星樓行事,放長線釣大魚,許是與虎謀皮,可未嘗不能得,周夫人說的好——凡事有得有失,只要的得過於失,便可行。走到西口,便見於通駕著馬車來接她,遺玉上了車,取下紗冪,問道車中另一人。
“可是辦妥了?”
“嗯,那些小兒見奴婢唱的好聽,便都圍上來,我聽見有人能跟著唱了,這才換地方,總共去了四處。”
“好。”遺玉靠在車壁上,摩挲著手中紗冪,閉上眼睛,遮去當中的浮躁,心裡迫切見到那人,好能心寧。
“於通,趕快些。”
“是!”
第六十五章 辯、變
遺玉去到文學館的時候,正是中午,有些悶熱,正門前的兩個腰胯長刀的守衛依然站的筆直,遺玉拿著李泰給她的牌子在他們面前晃過,兩人躬身一禮,便讓她通行。
文學館比國子監的門禁可要嚴多了,尤其是近兩年,《坤元錄》在此修撰,除了極個別幾位,沒有牌子,就是尚書大人來了,也得攔在外頭。
遺玉左手提著東西,將腰牌仔細收進袖中,進了門,便直接朝大書樓的方向去了,路上沒見幾個人,想是都去吃午飯,可她穿過前院,走過長廊花園,站在紅瓦白牆的大書樓正門口,便知人都跑到哪裡去了。
從門口朝內看去,當中一條路上擺著七八排書案,案後或有人書寫,案上或雜七雜八地堆著一摞摞紙冊,地板上零星散落著一堆堆沾染墨跡的紙張,左右兩區十幾排書架中,有許多身穿月衫常服的文學館學者,抱著書卷、捧著竹簡,腳步匆匆地穿梭左右,忙碌的就連進來個人都沒人分神看。
“這位公子,”遺玉叫住一名從身前走過的青年,“請問,殿下這會兒可是在樓內?”
那青年先是皺眉,又上下一掃遺玉,瞥到她手中提著的食盒,神色略有緩和,道:“你是來送膳的吧,殿下正在四樓審稿。”
遺玉被誤會,也不解釋,衝他道了謝,順著書架邊上穿過,同時低頭注意著腳下不要踩到誰的稿子,就聽見原本只有書卷翻動和腳步聲的樓內,突然響起一道大喊:
“快、快上來瞧啊,三小姐又同殿下辯了起來,好精彩!”
抬頭,她便見著樓梯口飛快跑下一個少年,神情有些激動地對一樓眾人招手,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四周已是雞飛狗跳,不管是坐著的、站著的,還是走著的學者,全都一擁而上,朝著樓梯口跑過去,“轟隆隆”一陣腳步聲,剛才還到處是人的大廳,便只掉小貓兩三隻。
遺玉心底疑惑,依舊邁著步子,一小心不踩到地上四處散落的文稿,走上樓去,二樓沒人,三樓也沒人,可站在四樓樓梯口處,卻被擋住,幾十號人,水洩不通地堵在那裡,也虧得這大書樓的樓梯是花了大價錢修建的,承重大,不然非得塌了去。
她著看眼前攢動的人頭,後退了兩步,一手搭在樓梯扶手上,側耳辨聽著樓上動靜,只模模糊糊聽見一道婉轉的女子嗓音正在敘事,正要仔細辨別說些什麼,卻被前面的竊竊私語聲阻攔了試聽。
“三小姐這回說得太有理了,我瞧今日這一條,殿下許是會辨不過,那些各地採來的民詞小調,會編入著中也說不定。”
“妙啊!旁徵博引,字字珠璣,有理有據,三小姐果真不負才女之名也——一夕絕顏色,非是單指貌也。”
“我是覺得,三小姐同前兩天一樣,還是會輸,沒瞧殿下現在都一句沒有駁斥嗎,這不是胸有成竹又是什麼?”
“是啊,若論博才多學,又有誰能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