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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冷氣,猛地坐起來縮到床角。黨遠的頭一下沒了著落,下巴可笑地跌在了席夢思床墊上,他怯生生抬頭看著手足無措的楊子,只一眼,自慚形穢的感覺便將他吞噬。那是怎樣潔白無暇女神一般的*呵!黨遠清楚的記得,在他顫抖著褪下楊子*的一剎那,還沒來得及看第二眼,他便已山洪決堤!這在他有史以來是前所未有的,只有在絕對完美的女神面前才會有如此慘不忍睹的崩潰,而這股汙泥濁水現在正殘留在自己無恥的褲襠裡,散發著和玫瑰花截然不同的味道!
黨遠無地自容,這一刻,赴死的心都有。
楊子蜷縮著*的身體,無聲啜泣,哭成了淚人。在她的記憶當中,僅有一次和男人的肢體接觸是在她大二的時候,她眾多追求者中一個長得特別帥的男同學,那個唯一讓她朦朧心動的高高的男孩,一次週末送她回家在她家樓道下面情不自禁地壯起膽子摟住了她,被正好開門出來的父親撞了個正著,父親吼聲還未落地,男孩早已跑得沒了蹤影。而其他那些男生愛她愛到大腦缺氧,在她面前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利索,手腳更是慌得不知去向。因此自從那個唯一的壯士受了驚嚇以後,大學四年楊子除了雪片般自作聰明的情書以外,身體處在絕對的安全狀態之中。偶爾漫步校園,她確也發現被男生摟著抱著輕狂著的女生基本上都夠不到一流的相貌。緣於切身的感受,楊子對於古典小說中女人由於美貌而招至狂蜂浪蝶的說法,從來都一笑置之。
然而今天,一個平時從不可能引起她任何注意的中年男人卻三下五除二地讓她*!而在這個過程中她竟還不可思議的目眩神迷,這個中年狂蜂竟還在她最隱秘的地方久久地蟄噬!一件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實實在在地無可挽回地發生了。
楊子的眼淚又一次湧出,心如刀割。
黨遠躡手躡腳的上前擰亮了檯燈,被楊子馬上關掉。黑暗中,黨遠像一截被丟棄的朽木,兜著一褲襠的齷齪失神地站在床邊。
濁酒餘歡 第五章(1)
天矇矇亮的時候,在有三口棺材大小的保姆房裡,黨遠一覺醒了過來。
他在這個小房子裡已經住了許久,主臥他不想進丁小然也不願讓他進,黨丁和她媽睡一起她的房間到是空著,可她在她媽的言傳身教之下認定她的閨房不能沾上煙味臭味男人味,因此也拒絕他進入。黨遠在家很豁達,有時豁達得近乎自虐,他哈哈一樂便一頭扎進了沒有什麼爭議的保姆房間。一顆心如果孤寂久了,讓它不孤寂也難,所以當一大一小兩隻母雞的呱噪被關在小房間門外的時候,他常常有一種別具一格的自在。
黨遠輾轉反側了一會仍無睡意,便索性摸了支菸點上。他依稀記起剛才的夢,好象是自己拿著把槍在交通要道堵截逃犯,身邊的那些同事還是十七八年前的模樣。他隔三差五地總要夢見自己當警察的時候,他知道這無疑表明了他已經沒什麼其他的東西值得回味了,他深深懷戀的竟是他曾最不屑一顧的。夢中的逃犯最終還是衝關而過,黨遠他們舉槍齊放,子彈如煙花般璀璨綻放,逗得逃犯們眉開眼笑。
黨遠拿起枕邊的手機,它已經無情地關了十幾個小時了。這十幾個小時裡楊子在幹嗎呢?她打了多少遍這個猝死了一般的東西?黨遠此時此刻的心硬如茅坑裡的石頭,可茅坑裡的石頭難道就不願意被雕琢成一座奇峰被人請進盆景裡去嗎?或者哪怕化作一塊泥土去牢牢擁住玫瑰的根呢,但凡有些招數,終不至於淪落到那人人嗤之以鼻的地方。當然,茅坑之石也偶有出乎其類者,黨遠在丁小然老家村東頭,就親眼看到茅坑裡的墊腳石竟是一塊嘉靖年間的貞節碑!當時黨遠還好生偷笑了一番,在浙東山區的田間路邊,茅坑男女無隔。通常兩到三口深缸埋地數尺,缸上置簡易木版以便蹲坐,後有竹籬掩護光腚,前面敞開坦對廣闊山野。即使男女比鄰如廁,亦安之若素,下面噼裡啪啦,上面依然相談甚歡。人生關於自然之寫照,與此絕筆。貞節碑所立之時,相信男女同廁並不列入考核指標,而是作為極其正常的排洩行為,無論男女雌雄,皆入一缸,肥水不流外人田。黨遠曾悄悄問丁小然是否也曾如此方便過,當時尚未嫁娶,丁小然不免赧然,且流露出悔恨的表情。
如今,黨遠覺得自己就是這樣一塊石頭,又臭又硬,屎尿淋漓不盡。就算是遺落了的碑,上面刻了那麼幾個字也沒人當會事。從這個角度講,楊子應該是唯一認真去解讀過碑文的人,也是唯一在這塊臭石頭上迷失過方向的女人,那些碑文像咒語一樣讓她在她最好的年華里和這塊毫無生機的茅石繾綣悱惻。終於棄石而去了,竟還這般頻頻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