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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外界還是有感知的,當他看到維爾把他踹在懷裡,被蟲族追殺了那麼多天都堅決不放棄,最後甚至為了引開蟲族的追蹤不惜縱身跳下懸崖,那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人他必須要用一輩子來守護。
儘管那時候的維爾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美貌,可以坦白說簡直是慘不忍睹,但是在雷蒙眼裡,他是如此的勇猛果敢,樂觀堅強,簡直美好到不可思議。連一向自戀的雷蒙都要對自己到底配不配得上維爾的付出產生懷疑了,不過既然維爾願意這樣為他赴湯蹈火,想來也是不嫌棄的。
雷蒙這人在還沒懂得什麼是父母的愛的時候,就已經永遠地失去了這個機會,在他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看見人家別人家的孩子都有父母,只有自己沒有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哭過鬧過,但也只能被已經哄太多到不耐煩的摩西親王*——雷蒙也不怪他,摩西自己那時候也只是個半大孩子,他也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哥哥,不知道怎麼應付不懂事的小侄子簡直太正常。
所以在雷蒙中二的表面下,其實不過是一顆想要引起別人注意的彆扭心思,單純得不可思議。而且雷蒙一直最渴望的,不僅僅是別人的注意力那麼簡單,而是一個家,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家。既然現在最合適的人選已經出現了,剛好兩個人都成年了,還都兩情相悅,這還有猶豫的必要嗎?
雷蒙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再在心底背誦了了一次搔頭抓腦地寫了幾天的臺詞,確認無誤之後,剛拿出盒子,就被維爾的一句話說懵了。
“那就好了,你身上可是肩負著整個帝國的重任的,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可原諒不了我自己!”維爾欣慰地感嘆。
如果說維爾從一開始就打算不顧一切都要保護好雷蒙的話,那肯定是騙人的,剛開始他頂多就是憑著一腔熱血往前衝,就是個熱血上腦的傻瓜罷了。但是這逃跑的時間久了,有時候閒下來他也會問問自己,這麼努力到底為什麼,值不值得,如果按照雷蒙所說的那樣,把他交給蟲族,會造成什麼後果。
最後維爾用他那回溝不多的大腦想了又想,還是堅持原來的結論:蟲族這麼大動干戈地要把雷蒙弄到手,肯定有不為人知的陰謀。至於他說的什麼在蛻變期無法受外界的影響什麼的,既然他們都能對傳送陣動手了,誰能保證蟲族真沒辦法?
即使雷蒙一直致力於推翻帝制,但他一日未成功,就一日都還是皇帝,帝國和帝國的人民都需要他。
那麼淺顯的問題,他那麼不聰明的人都能想到的事,雷蒙怎麼會沒想到?但他還是讓自己丟下他離去,這又怎麼算?
像維爾這樣的人,其實心中有一個小天平,他們對每個人的價值都有大致的衡量標準,而他自己則是最輕的那個砝碼。這是聖母們的通病,所以維爾上輩子才會覺得自己一條命換來十幾個孩子很值得,而當時坐在懸崖的時候他也覺得,要是他的死能給雷蒙一條出路,那也是有價值的。
最、最、最重要的是,即使雷蒙不是皇帝,他也是他的朋友啊,為朋友兩脅插刀,不是很理所當然的嗎?
雷蒙聽不到維爾的心理活動,他只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雷蒙的心一下掉到腳底,他覺得自己的喉嚨一陣發緊,還是忍不住乾巴巴地向維爾問道:“你、你不顧一切地救我只是因為我的身份?”
維爾馬上就察覺到雷蒙不對勁,心中也有些慌亂,隱約覺得自己肯定是說錯話了,連忙擺手搖頭否認道:“當然不止這個,主要是我們可是好朋友啊!”
可惜得到這個答案的雷蒙卻絲毫不見好轉,雖然理智上他告訴自己,只要維爾還當自己是朋友,不完全是為了他的身份而救他,自己就該滿足了。可情感上雷蒙覺得自己又不能接受,難道那些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的細節,都是他一個人腦補出來的產物?維爾只是把他當做一個比較親密的朋友?
這個落差太大,雷蒙真的完全接受不了。
儘管雷蒙雖然貴為一個星系的帝皇,在面對維爾的時候,他不知道怎麼的卻總愛自卑,更愛胡思亂想。他很想問清楚,但又很怕自己要是說出口了,兩人就再也回不到那時候坦誠融洽的相處模式了,反而會使維爾見到他就尷尬,從此連朋友都做不成,只能是路人。
唉,果然在感情面前,先愛上的人都是弱者。
此刻的雷蒙幾乎都要把手上那個高純度合金製造而成的盒子拽爛了,但他表面上還是不顯,只是終究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維爾,我剛剛看到你的檢查報告,你在恢復的過程中,檢測出各項水平已經達到了成年的標準,換句話說,你已經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