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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柱回想著自己當時忐忑的心情,雖然相信母親會給自己說一門好親,但這種事情哪個少年心中不好奇的?他在書房坐立不安,一旁侍候雲綺便道:“少爺何不親自去看看?”
說這話就失禮了,就算訂了親的男女也是不得相見的。他一眼睨過去,雲綺卻直抿著嘴笑:“偷偷去不教人發覺也就是了。”
他對雲綺這個通房侍婢還是頗有感情的,加之她的話雖不合禮數,卻著實動了他的心。反正只是他自己的行為應該不會被人發現,接下來幾天他便在她的幫助下溜出府找到了章佳府附近,藉著喝酒吃食檔口,不著痕跡地打聽著附近人對章佳府的一些事情。
剛開始也沒什麼特別的,後來他聽到一酒後書生呢喃胡語,說什麼“為什麼要把表妹嫁給那個鈕祜祿家的小子?”“是不是看不起他寄人籬下沒有富貴前程?”“明明他與表妹是兩情相悅”“惠如,惠如……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他未來的妻子便叫章佳.惠如。
越聽越是狐疑,心中便有了幾分的不悅,幾分的猜疑,只是親事已定,母親又一副新媳婦秀外慧中十分滿意的模樣,便按下心中浮躁,心想此事不過一醉酒之人所言,未必是真。
到了新婚之夜,一看新娘子確實長得秀麗清雅,言行溫婉,凌柱心中漲滿喜悅,真真是他夢想中妻子的模樣,可惜洞房之後那一滿腔的歡喜硬生生被那不帶落紅的白綾澆息了大半……想起昨夜她生澀疼痛的模樣,他當時按下心中的騰昇的怒氣與不自在,面色冷淡地等著她一起去跟額娘敬茶,期待著她會給他解釋,觀察著她的言行神色。
她儘管神情因他的冷淡而有些失落,卻仍行止溫雅,神情沒有半分的不自在與心虛,她也沒有向他解釋什麼……
婚後的日子她也寬和大度,對他關懷有加,只他一面對她的關懷就越發想起那沒有落紅的白綾越發想起那酒醉的書生所言,他也越發地對提了姨娘的雲綺好,可她黯然的眼神並不能讓他滿意,對她待兩個姨娘寬和很憤怒……
再後來,種種情緒在彼此漸行漸遠的冷淡與疏遠中麻木。
“你單憑一個不知哪裡來的人說的幾句醉言醉語就使得夫妻十幾年生分……真真愚昧已極!”
“額娘——”凌柱一臉委屈,哪個男人遇到這種事還會嚷嚷出來不成?
“這種親密事本來就容不得一絲隱瞞,是好是歹總要講清楚,才知道是夫婦和睦還是休離,你這麼擱著,是不是想著婚後惠如表現符合一個當家主婦的規矩所以沒休離她是你的寬宏大量了?我呸!”老太太也是媳婦熬過來的,心裡再疼兒子也不免為兒媳叫屈,這十幾年的冤、十幾年被丈夫無端冷淡的苦,真是白吃了!虧自己還以為兒子是純粹不喜歡這個兒媳,怨她自個兒抓不住丈夫的心,每當那兩個姨娘藉著兒子將事鬧開,自己也偏幫著兒子多些,冷淡她們母女……真是慚愧。
只是,造成這一切罪魁禍首實在令人惱恨,若沒有這杆子事,她都抱多少個嫡孫了?!
凌柱愧悔地低下頭。
“我真是瞎了眼才讓她侍候你給你當通房……真是餵了一隻噬主的白眼狼啊……”越想越氣,越想越恨,如今整個鈕祜祿府只她肚子裡生出的男丁,老太太不免懷疑那個女人是不是一開始就在謀劃著成為整個鈕祜祿府裡的主子?!
“額娘是說?”
“傻啊,在你們夫妻之間下釘子害你們夫妻不和最終得益者是誰?是誰唆使你去看的就是誰下的絆子!”
“雲綺——”凌柱心中雖隱隱有所覺,但一說出來還是覺得受不了,真的一切都是她設計的?!那個在他年少時端茶磨墨俏皮解語的丫環?那個嬌羞無限的通房?那個寬衣解帶溫柔嫵媚的姨娘?
她為什麼這麼做?
是了,這麼些年她憑著端海在府裡風光無限,憑著他對惠如心裡的膈應在他面前扮委屈,使他每每將那無名的火氣朝惠如發,越發不待見她們母女……
不,他不能這麼武斷,他沒有證據!他抬起頭看向母親——
剛發現自己薄待冤枉了嫡妻十幾年又讓他面臨被自己寵愛了大半輩子的侍妾設計……
老太太低嘆一聲,不忍在他傷口撒鹽,“不管如何,你親自去將惠如母女接回來,好好求她原諒,好好待她!”說完回房裡歇著去了,這一番情緒起伏的,她也累了。
她沒有說要如何處置雲姨娘,無憑無據,當年被收買做假的人也不知跑哪去了,如何處置?況她也育有目前鈕祜祿府唯一的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