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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一顧的俯視著我若有所思的臉孔。
“你,你看我幹嗎?”
“想什麼?”
“想你為什麼總是冷冰冰的?你是要回學校麼?很晚了,回去吧。”我拉了拉毯子,指了指門,抬頭看他。
“你希望我走?”
“恩。”我看著窗外,漫不經心的回答。
“那個……課題,好做麼?”不知道為何,明明已經說了讓他走,可又彷彿還有許多話想問。
“不做了。”
“不做?為什麼?”我轉過頭,驚訝中帶著不解。
“不為什麼。”
“顧青城,你知不知道,老頭兒多希望你能做出點成績。在國外讀了那麼多年書,學歷再高又怎麼樣,要做出點像樣的事情才可以啊。”我居然教導起顧青城了,頓時,我在他決絕冷靜的神色中開始腦袋充血,都說喝酒亂性,所以,酒精的威力是不能小覷的。我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是麼?”他揹著窗戶坐在窗臺上,寬闊的肩膀竟有些落寞。
“什麼叫是麼,你要對自己嚴格要求,你要說,我能成功。”我瘋瘋癲癲的宣揚著蘇恩思想。沒錯,很多事情都不是努力就可以辦到的,可是如果因此而放棄了去努力的過程,那麼最後,即便你依然一無所有,可還是會後悔。而我,討厭後悔。
“努力?”顧青城冷冽的眼光沒有期待,望向黑暗的時候,帶著嗜血的仇視感。他是在憤怒麼?為什麼讓他去做自己喜歡的工作,還是能感到他的孤單……
“你,不想努力?”我試探著。
“恩,不想!”
“顧青城,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知道。”他回答的不緊不慢,太從容,也太絕對。
“你讀書,是為了什麼?”
“不知道。”他臉上繃緊的肌肉在門燈的光暈裡,細瑣的輾轉著我心跳的聲響。到底是什麼東西,到底有什麼藏在他心裡,一個人不會莫名的失去這些向上的念頭,要知道,慾望原本就屬於每一具身體,只是人的感官太過不同,或多或少的表現出不同的需求。
“顧青城……”我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腕,他的手指早已經缺失了溫度,變得冰冷異常。
“你,你手很冰……”我拉了毯子給他,他卻只是生澀的笑。為何那個不美,也不溫暖的笑讓我心疼?我心裡的那座危城,從始至終都不曾對他設防,是不是?所以容易傾倒,也容易坍塌,都只因為他的一個笑或者神情。
“顧青城,原來,你這麼不上進。我以為你很喜歡你的工作,拿著蘋果都會發呆的人,難道不想好好去完成那個課題麼?”
“蘋果?”他突然回頭看我,眼神中恍惚可見他的心疼,我搖頭,他只是雙手固定好我的頭。
“白痴!”他該多久沒說過這兩個字兒了,我咯咯的笑出聲。
“喜歡這個名字?”他也笑,只是太淡了,藏在黑夜中,分辨不清。
“你才白痴!大白痴。你說,你為什麼不好好研究課題,是不是因為校長的女兒太……”我忽然住了嘴,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過分,餘光望向顧青城的時候,他只是看著我的臉一言不發。
“你希望我留在研究所麼?”顧青城的問題來的太突然,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我該說什麼,說討厭他和那個女人太過親密?可是,我並不是誰,甚至連介意的理由都是沒有意義的。想起老頭兒的背影,想起他說起冰山時那驕傲的神情,我忽然開始理解一個父親的心,太深,太沉……也太難表達。
“希望。”我望著他,淡淡的笑。
“我希望你留在研究所,希望你能好好的研究課題,希望你做出點成績,更希望你靠自己的努力讓家裡的人過的更好。人……不能太自私的,為了自己,也該為了家人!冰山,你那麼聰明,會做的很好,是吧?還要請我吃飯的!”我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在他的肩膀上很用力的拍了拍,他也伸出手,忽然按住我的頭,我睜大著眼睛,看著彼此平行的手臂,竟覺得這樣的姿勢仿若搭了一座橋,可是它連線的是什麼?我怔怔的看他,他笑。
“好!”
“好?”我眨眨眼。
“我留在那,說你做的那些‘好事’。”他鼻子裡冷冷的哼了一下,嘴角勾勒出我不太熟悉的弧度,他嘆氣,為何原本在我看來有意義的事情,竟會是這般濃重的悲涼。
“你想一整個晚上都在這兒?”我撇撇嘴,有點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