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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嗎?”
“重要。”我鍥而不捨。
“我只能說,我和她什麼都沒有。”陸和平的表情太誠實,讓我無所適從的消化他的言語。
“不管怎樣,我對她……很抱歉,但是也有過感激,可是這些都無關任何情感,只是……很感激她曾那樣對待你。”
“真的那麼難以開口嗎?”
“過去的事情不提了,好嗎?”雖然我講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可是陸和平像是鐵了心一樣的守口如瓶,我也實在不好逼問。是擔心劉曉潔介懷或者是我對他的厭惡,我滿頭霧水,眼前不停的浮現出韓笑楠消瘦的模樣。
“蘇恩,還好?”陸和平推了推我的手,我緩過神,點點頭。
後半段的時間,我陷入了沉默。談笑間和陸和平回憶起很多從前的時光,自己的莽撞幼稚,他的青澀委婉,那些回憶如同解禁的潮水一般氾濫成災。我拄著頭,眯縫著眼睛聽陸和平聊起過去的種種,我看得出,他心底的想念。他說起過去的時候依然意氣風發,像極了當年的他。時光並沒有帶走多少個年頭,可歲月卻讓我們都老了,蒼老的何止是容顏,更多的是心,斑駁間帶著狹隘的虛偽,只為了苟延殘喘的活著。我笑,笑到流淚……
他的手很輕的拂過我的臉,目光中閃現著絲絲心疼。
“恩恩,我放手了,也放下了。這個他會對你好。”陸和平滿眼溫柔。
“和平……那些年,謝謝你。”我哽咽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謝什麼,都過去了。”這一句之後,我終於可以再次對著眼前這個男人微笑了,因為,這樣的他,這樣的時刻都再和過去無關。我收起了任性,只是做一個平白的女人,原因很簡單,我愛顧青城,愛到釋懷了過去,釋懷了這個還對我念念不忘的男人。
夜,無聲的攀爬出過去的形狀,我對著面前的紅酒杯甜甜的笑。我的心裡再沒有漣漪,陸和平也再不會出現在午夜夢迴的時刻,唯有韓笑楠的事情成了謎語,猜測帶著懷疑。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我寫到這裡,會不會有人罵蘇恩濫情。
我一直覺得最深的愛和最深的埋怨一樣,都會隨著時間消退。
到了最後,那個你深愛過的人為何成了陌生人,不再提起,不敢再詢問。
你曾有過麼?因為想念而怨恨,到了後來,終於放下時才懂……
曾經,你真的愛過他,很愛很愛這個男人……
☆、最後一次對不起(三)
離開左岸後,陸和平送我回家,到了公寓門口,他也不肯先離開。只是與我相對著立在風中。他無聲的望著我笑,彷彿可以將過去的埋怨一筆勾銷一般。
“我,能再抱你一次嗎?”他顫抖的嘴唇虛化出他那疲憊的輪廓,我點頭。
這一次,他擁我入懷,淡淡的體溫帶著些許紅酒的微香,冷冷的在夜色中抹出一道弧線的感傷。他的懷抱似乎寬了很多,大到讓我有些迷失了方向,我的額頭抵在他肩膀,他順著我的發,我聽得到他喉嚨的哽咽。
“蘇恩,最後一次抱你了,以後都不會來找你……或許,今天之後,你就能徹底把我忘了,但是,我這輩子都會記得你。”陸和平捏住我的肩膀,猛地把我拉開一段距離,我看著他的眼睛,只是呆呆的笑。他的唇不由分說的附上我的額頭,我沒推脫,就像是戀人的最後一次告別,再也沒有了明天。
“回去吧,風大。”我脫離了他的懷抱,他雙眼燻得通紅,嘴上卻保持著紳士的微笑。
“你先走,像從前那樣,我看著你離開。不過,這次你別回頭,一直向前看就好。”陸和平的話斷斷續續,在我的耳蝸裡慢慢的發酵,釀出悲傷,看不到過去,也聽不到未來。
“和平,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還是朋友。”
“恩,好。”他點頭,又把我拉回懷裡。
故事總要告別,即便是最幸福的戲劇也總歸要曲終人散。今夜也是。我走的時候,真的沒有回頭看陸和平,直到進了電梯,上了樓,那輛奧迪還停在我的小區門外。感情裡,總是有些痴人,我是,陸和平也是,或者,我便是他心底的一個遺憾,如同他曾是我的噩夢,可我不想否認,在我最需要關懷的日子裡,他那麼重要的生活過。
我開了廳啤酒,爬上窗臺,仰頭而盡,陣陣苦澀翻滾在胃裡。過去,回來了,又離開了,這次真的沒有留戀了。陸和平,我們都要幸福才是。電話在揹包裡一直響個不停,我伸手去摸,卻並不想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