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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編輯,說也真是,你們北城也夠沒誠意的,不知道多少報社找過室長了,他都推脫說沒時間,現在給你們做個策劃案,你們倒是被動了。我們員工都竊竊私語,說搞不懂室長怎麼想的。那麼點維護費,還不夠我們公司隨便接一個客戶呢。”Elise義正言辭,我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覺得自己這次真是有點過分了,這麼冤枉那個傢伙,他肯定氣的不輕。
“Elise,這些檔案謝謝你,我回頭看。你這是要下班嗎?”
“呀,光顧著說話,都把正事忘了,可不是麼,我要下班,室長說讓我幫個忙。那我走了,蘇編輯。”
“好,我送你。”
“不用,不用。”Elise甩甩頭髮,踩著高跟鞋消失在辦公室門口。
北城的燈光已然暗淡了,窗外的燈光倒是依然輝煌燦爛。李志宇那個傢伙在幹嘛,我不忍心一直僵持著,總該說聲謝謝,或者對不起。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上樓一趟。我關了門,拿著企劃案緩緩的爬上樓梯間,SY的燈光已經都熄了,唯有李志宇辦公室的燈依然亮著,還是那麼明媚的顏色,如同初次相見一般。
我順著光亮一直走,躡手躡腳的敲門,沒人應,我以為他睡了,索性推開門,空蕩蕩的沒有人影,倒是裡屋細細碎碎的聲音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我站在昏暗的走廊裡叫了一聲,“啪嗒”一聲碎響,我匆忙的向裡屋走去,好像是休息室,黑洞洞的看不太清楚,我四處摸索著電源開關,倒也湊巧,門邊的按鈕還算清晰,我按下去,正好附上一雙大手,不禁叫出聲來。
“鬼叫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瞬間安撫了我受驚亂撞的心。
“你大晚上的,幹嘛!演鬼片啊!”我怨了一句,那個人呵呵的樂出聲來。
“還笑!你怎麼不哭!”他按下開關,打碎的果珍瓶子在地上勾勒出慘不忍睹的現狀。李志宇撇嘴,我瞪了他一眼。
“你不會開了燈再找東西,沒腦袋!”
“你到了我的地盤還這麼多話!”他不肯退讓,非要擠兌我幾句才算完。
“我,我來看看樓上……樓上那個……”我支吾著。李志宇沒空理我,拿著笤帚自己清掃起來。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好看,李志宇好像做什麼都很擅長的樣子,連掃個地都讓我覺得他以後會是個好老公的代表。我用手敲敲腦袋,責怪自己胡思亂想。
“找我有事?”
“我是來和你說句‘謝謝’的,剛才是我不好,太沖動了,你,你大人有大量,不要,那個……反正別和我計較。”說出來後,我心裡果然舒坦了些,李志宇嘴角笑意滿滿,好像也沒太往心裡去。Elise說他瘦了,我不禁多看兩眼,果然下巴上的鬍渣都明顯了不少。
“你還忙嗎?我請你吃飯,算是賠禮道歉。”
“算了,我還有事,你回去吧,挺晚的了,我不能送你。”他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我等你,我等你一起吃飯。算是夜宵,開會也不會很久的吧?”他越是客氣,我越是歉意,北城可以支付的錢確實太少了,都用來給客戶做推廣了,卻在自身的質量上欠缺的太多了。李志宇的幫助如同雪中送炭,與公與私,我都覺得自己該為他做點什麼。
“你確定?”
“確定啊,反正我沒什麼事情,等你好了。”
“那好吧,你可以在休息室裡呆一會,如果累了就睡一下,我拿毯子給你。”他轉身離開,我忽的扯住了他的手腕,覺得有些失禮,又趕緊鬆開,攤開手向他搖搖頭。
“不用了,你別操心了,快去忙吧,這兒有空調,冷不到哪兒去的,我看雜誌就好。”
“恩。”李志宇點點頭,快步消失在休息室門口。
我回身望,那個冷色的白瓷杯在擰開一半的咖啡瓶前顯得有些孤單。是要喝咖啡嗎?這個傻瓜。我淡淡的笑,心底卻有了些感激。也不知道他在意的是什麼,為了一個不知名的緣分這麼死不放手,我的手指拂過杯身,身體像是被電流擊斃了一般的疼,匆忙收回手,腦袋中竟是顧青城的笑臉。我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要對他小心翼翼,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我掌握不大好咖啡的調配情況,怕弄巧成拙,順手抓起櫃子裡的桂花茶,少到了一些在杯子裡,李志宇不喜甜,我只放了一塊冰糖,滿滿一杯水。我把杯子捧在手裡,看著桂花慢慢舒展開的模樣,心中淡然卻欣喜。我怕打擾他,在反覆確認了門口沒有開會的聲音,我才敲門。他開門速度奇快無比,我大睜著眼睛把杯子捧在胸前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