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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他一眼:“狗屁,就是提兩桶水嘛。值得大驚小怪。”
“我看不是這樣”,陳勇下結論似的。
我一邊跑,一邊想,不是這樣,還會怎樣,不可能是戀愛吧?
說起戀愛,在工作的時候我還真的沒真正“戀”過,因為一心一意想當兵,雖然父母、親戚給介紹了幾個,基本上是不違父命,見一面就“拜拜”。在我來部隊之前,只有一個當幼兒園教師的,人長得漂亮,性格也溫柔,我也比較中意,多處了一段時間,但當我向她說出我要當兵的想法,她楞了一下,就再也不理我了,據說她的父母認為我有個吃香的喝辣的工作還要當兵,可能是個傻冒。我反正無所謂,不成拉倒。
可是現在,蘭英那美麗的臉龐老在我的面前浮現,她溫柔的聲音也在耳旁響起。要是真的,該多好啊!
不可能,我就要上前線了,性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能談戀愛嗎?更何況這是違反部隊紀律的事呀!
吃過早飯,部隊以連為單位先由指導員上政治課,講目前的雙方形勢。然後連長佈置今天的訓練任務。我們開始訓練,射擊、匍匐前進、刺殺等等,除了佇列訓練不再進行外,其它都是新兵訓練時的科目,但按連長的說法,“要命的,就好好練”,有誰不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呢,何況這裡的地形也屬於山地,可以算實地訓練了,大家都非常認真,二、三個小時下來,誰都是滿頭大汗,臉漲得通紅。
訓練的時候精力集中,可坐下來休息的時候,蘭英又站在我的面前。我儘量與戰友們海闊天空,但“蘭英”還是揮之不去。怎麼辦呢?
我使勁敲敲腦袋,不想,一定不想!
一天的訓練結束了。回楊大爹家的路上,我對自己說,不能讓蘭英看出我的心理,人家也不會喜歡我的,不要自作多情。
幸好蘭英到她以前初中的同學家玩去了,我鬆了一口氣,恢復了常態。直接上樓換衣服,晚上部隊還要集中觀看軍事教學片,還有前蘇聯、阿爾巴尼亞等拍的一些戰爭影片,象蘇聯的《解放》,當時是不能公映的,也有越南抗美時期的故事片,讓我們從中瞭解戰爭、熟悉戰爭。在當時那種環境下,這已經算是直觀的軍事教學,實戰演習只有到真正的戰場上與真實的敵人一比高低。
當我拿起枕頭,準備把髒衣服藏在枕頭下面時,卻發現枕頭下有一雙嶄新的鞋墊,並附有一張小紙條“明天繼續幫我挑水”。我的心跳一下加快,除了蘭英,還會有誰呢?難道她也喜歡上我了嗎?
挑水風波
本來當時送鞋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在那個特定的年代,地方有一句口號叫“一切為了前線,一切為了勝利”。這句話不是空話。首先當地的政府對我們給予了大力支援,邊境縣都成立了軍供站,為部隊提供食物等後勤保障。老百姓對我們的熱情更是感人,我們所到之處,鑼鼓聲聲,沿途站滿了歡迎慰問的人群,上至白髮蒼蒼的老人,下有母親抱著的襁褓中的嬰兒。許多大娘、大嬸提著裝滿了熟雞蛋、一針一線納好的密密厚實的鞋墊的籃子,直接塞到我們手中,那種熱烈、熱情的擁軍場景至今回想起來仍然心潮澎湃。
但這次蘭英不是在那種場面中送的鞋墊,意義自然不同,不可能就為感謝幫她提一次水?鞋墊可以接受,蘭英的心可以接受嗎?
於是我決定採取“迂迴”戰術偵察一下,看看蘭英的表現。
我們看完電影回來,家裡只有大爹、大媽和蘭英的小弟坐在堂屋閒聊,當時沒有電視,因為要打仗,地方上電影也少放,晚上沒事只能坐著吹牛。我們和他們打聲招呼,便都上樓。
我把全班集中起來:“從明天早上開始,我們班學雷鋒做好事,大夥輪流為楊大爹家挑水,挑水的可以不出操。”
“好啊,同意”,幾乎是全班一起叫好。
“但是,不準叫蘭英跟著去,注意影響。”
呆子又帶頭起鬨:“班長,你可以搶水桶,我們就不行嗎?”
“亂鬧”,我擺出班子的威嚴,“不行就是不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不知道嗎?明天陳副班長先來。”
“哈哈,幹部互相包庇”,其他幾個戰士提意見了,“誰叫我們是當兵的,認命吧。”
“休息,不準再講話”。累了一天,戰士們都呼呼大睡了,但我卻無法閉眼。蘭英總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對著我笑,對著我輕輕地說。要是我不是戰士,要是我不上前線,那該多好,我就可以毫無掩飾的告訴蘭英:我愛你!
但這一切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