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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愈發蒼白,艱難抬頭看向爆頭的眼神很是無辜不解。
爆頭嘎嘎揉著拳頭,真TM爽!“還說不說?嗯?”
“……”五號徹底安靜了。
爆頭很滿意地點點頭,有些人嘴賤就得TM這麼收拾!卸下腕錶丟到他身上,“你守前半夜,老子守後半夜,到三點半叫老子!”
他從當年聶城事件和之後的五年實踐中還得出這麼個結論:該吃吃,該睡睡,該別人乾的活就丟給別人幹,別TM搞得自己跟人民公僕一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靠著牆邊重新坐下,一抖槍抱在懷裡,睡老子的!
……
夢裡又是多年前那場喪屍屠城。他拎著一把模擬玩具槍,走在街上。喪屍還沒有進化到白天就能出來。
突然變得寬闊安靜起來的街道、長得沒有盡頭,破碎的玻璃,倒頹的櫥櫃,廢棄的汽車,橫陳的人體器官,腳下的血痕。太陽下是他一個人的領土。
很孤獨,就像他過去十五年的生命一樣。
所以他很習慣。
他一個人翻找街邊的攤位,收羅食物和水,收羅防身的器具。一個人謹慎地走進黑森森的商店,找最新的遊戲機和遊戲卡,塞一荷包的電池。一個人回家,客廳裡是父母和外婆腐臭的屍體,噴空氣清新劑,然後走進自己的臥室,一邊吃薯片喝可樂,一邊玩遊戲。
沒有人叫他起床,催他去學校,告訴他不要貪玩誤學,催他複習功課,沒有人關心他冷不冷,熱不熱,吃過飯了沒,冬天給他熱一碗暖暖的粥,夏天給他冰一杯酸梅湯。
他不是因為這場災難而失去了這些,他原本就從來沒有得到過這些。
外婆雖然疼他,身體卻不好,起居都是請專人照顧,除了同父母一樣不斷地塞給他錢,除了臉上不同於父母的冷漠、而是滿眼的心酸與疼惜,什麼也給不了他。
所以他很習慣。
他不需要其他人,不需要照顧誰,也不需要被誰照顧。不需要畏懼什麼,或者希冀什麼。
遊戲裡的英雄從來獨來獨往,即使有夥伴,也會在下一段旅程中分開,或者終成眷屬——但那大多就是遊戲的終結,表示你再無下一關可闖蕩。
他繼續著自己的遊戲。他要活著,並且玩下去,並且一直有下一關可玩。
所以他活了下來。
直到異變加劇的那一個晌午,他被幾隻喪屍堵在了街口。爾後被笑容爽朗的青年所救。
好吧,現在不流行單機了,流行網遊。網遊流行組隊,還要有師父帶。
他多了幾個哥們,隨便,蔡致蔡雅,穀梁米。戎子?那張死人臉實在太討人厭!
爾後他們一一離開,或者成雙成對地離開,或者攜著手出現在他面前,讓他知道他還是一個人。
這樣正好。他仍是一個人。他喜歡一個人。隨心所欲,無所禁忌,無所顧慮。
殺戮和爆頭,無論在虛擬還是在現實裡都組成他的生活。殺至血氣沖天時,他常常感覺意識從身軀裡脫離出去,看著自己揮動武器的手、殺紅的眼,他恍惚覺得這樣的生活似乎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甚至在他身體存活了遠比他的身體還要久遠的時間,深深融進骨裡。
只是還缺了一部分,空出好大一截空隙。是一整樣東西的位置。
他舉著模擬槍,一個接一個爆開喪屍的頭顱,視野裡一片血紅,耳邊轟鳴。
究竟是……少了什麼?
冷汗中驚醒,正察覺到臉頰微涼,身旁極不熟悉的氣息近在咫尺!爆頭眼還未睜,右手裡槍托已經下意識擊出,卻擊了個空,睜眼的瞬間不能適應黑暗中微弱的光線,眼前一片昏花,但電光石火間他已判斷出對方向一邊躲閃開,還垂在腿邊的左手迅速拔出靴後匕首,順勢揚手刺出。
割破皮肉的微弱聲響,對方一聲悶哼,接著被他摁住傷臂一把摜翻在地,扣住傷臂一拐一送!咔!
對方頓時安靜下來,再無半點反抗。
夢中而起的滿額冷汗已經匯成了汗珠,滴落在對方的臉上。爆頭定了定神,仔細一看——
壓在身下的是面目被覆在他的陰影裡模糊不清的五號,雖然看不清,但一雙眼睛似乎緊緊閉了起來,因為之前那點黑暗中的光芒都不見了。
爆頭一愣,放開對方退開了一些,抓起對方之前放在他臉上、現在已經軟綿綿垂在一邊的右手——冰冷裡掌心裡是一團撕下來的衣服布料。
五號慢慢地收回手臂,垂著眼,左手單手扶著牆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