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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再活在世上,我便不再稱為大劍師。
這仇恨只能以血來沖洗。
飛雪永不疲累地馱著我和大黑在大漠上飛馳。
我追了足有三個小時,茫茫黃沙仍是渺無人跡,但我卻知離敵人愈來愈近,我不敢想會有什麼可怕的事發生在採柔身上,只是強迫自己腦內保持空白,除了一個願望,就是追上沙盜,盡殺至一個不留。
太陽像鉛球般沉往平地之下,天氣明顯地轉涼。
我向著橫亙前面,從沙裡冒起的一列沙岩形成的長丘奔過去,炊煙正從丘後嫋嫋升散。
血在沸騰著。
採柔!假設你仍在生,我會救你出來,,假設你已死了,我將為你報仇雪恥,以他們的鮮血洗刷你所受的侮辱,再將你的屍骨帶回去,葬在採柔丘上。
兩枝大笨矛到了我左右手裡,往丘頂衝上去,再下去時,便是浴血決戰的時刻。
第十三章 淨土之冬
大黑緊抓著我,伏在懷內,使我體會它目睹採柔被擄的憤激。
我們終於來到丘頂。
年加的整隊千里駝壯觀地橫烈在丘圾下的沙原上,只是沒了他們的真正主人。
在十多個帳幕旁,有大約百多名沙盜和同等數目的戰馬,分作三堆,圍著篝火,取暖進食,喧譁喝罵,分外使人感到他們剛殺完人那種冷血和好勝。
卻見不到採柔。
難道採柔正在其中一個帳幕裡,給他們……“嗨”!
一聲厲喝,騎著飛雪像一卷風般往下掃去。
眾沙盜先是一呆,但不愧經驗豐富的戰士,立時提起永伴身側的武器,向我迎來。
大笨矛全力出擊,挑。刺、掃,戮。
當先而來的四名沙盜,兩個咽喉中矛,兩人被刺中心窩,往後拋跌,跟著而來的十多人亦無一倖免。
我衝破了封鎖,來到了中間的帳幕,持矛一挑,深藏入沙的帳幕整個挑了起來。
裡面除了氈被雜物外,空無一人。
矛輕搖,帳幕迎頭向衝來沙盜蓋去,登時將五名沙盜罩在其中。
我躍馬而起,避過了後面潮水般湧過來的攻擊,落到帳幕罩下處,大笨矛連閃,將帳下的五人逐一了結。換了平時,我定會手下留情,但為了採柔,我的憤怒仇恨已不容許我如此做。
左矛一挑,另一個帳幕應矛而起。
依然是空帳。
矛影滿天。
六個人打著轉飛跌開去,我保證沒有一個人可以再有氣息的站起來。我殺紅了眼。
逢人便殺,見帳便挑。
當我挑起最後一個帳幕時,身後所有沙盜都倒在血沙上,以他們的生命償還無可恕宥的深重血腥的罪孽。
採柔躺在帳內。
右手緊握著貞節衛匕首,雪白的大腿露了出來,明顯地有扭傷瘀痕,衣衫仍算完整,但胸前仍滲著可怕的鮮血。
我手足冰冷。
呆坐在飛雪之上,直至大黑從懷裡跳下馬去時,我才如夢初醒,躍落地上。
我明白了,採柔在重要關頭以貞節衛保持了清白,代價是她的生命。我走到她身旁,跪了下來。
她的胸口仍微動著,她還末死!
我狂喜叫道:“採柔!採柔!醒過來,你不能死去,我是蘭特!大劍師蘭特!”
採柔的眼球在眼簾內顫動著,卻沒法睜開眼來。
我知道死神正徘徊在她左右,心中一動,抽出魔女刃,將她輕移少許,把寶刃放在她背下,讓她的脊骨壓著。
這寶刃既能使我疲勞盡按,或者也可以把採柔從鬼門關處扯回來。
我想從她手裡將貞節衛拿走,但是她的手像把鎖般,休想可將貞節衛挪動半分,可見她自殺時的決心。
我在她耳透輕喚道:“採柔!採柔!我是蘭特,我是蘭特!”
採柔右手鬆開,貞節衛滾落氈上。
我用貞節衛將她胸前溼透了的血衣挑開,只見左乳間有一道傷口,幸好稍偏離了心臟的位置,否則早已氣絕……
她的臉色因大量失血,白得怕人,我從飛雪背上的革囊中取來刀傷藥,為她治理傷口。
當我為她扎布帶時,採柔低呼一聲,微微張開眼來。
我大喜若狂,叫道:“採柔是我,我是蘭特!”
採柔軟弱地道:“大劍師!”跟著像是記憶起什麼似的,一震道:“年加先生他們……”淚水湧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