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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驚之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一條大漢道:“你真是楊雲聰?楊雲聰替哈薩克人打了那麼多年仗,更應該懂得規矩,若是賞罰不明,我們幹嗎還要打仗?”另一個大漢卻道:“你冒充什麼楊雲聰,楊雲聰怎會隻身到這裡來?哼,我看你和清軍軍官的女兒這樣親熱,嘰哩咕嚕的不知講漢話還是滿洲活,分明是多年的朋友。哼,你一定是奸細。”楊雲聰又氣又急,這草原部落處置俘虜的陋習,他很久以來,就想幫助他們革除,可是這種習俗。不是短期內就可改革的,並且因為忙於抗清,所以一直沒有提出:現在想說服他們兩個,料想一時也說服不了。那兩條大漢趁著楊雲聰一愕,掙脫了手,又向納蘭明慧撲去。楊雲聰沒法,隨手拾起兩塊泥土,向前一擲。兩條大漢“哎喲”叫嚷,都給打中腿彎的穴道。跪了下去。楊雲聰正待上前,忽然又聽得兩聲慘叫,兩條大漢滾在地上,豔血染紅了一大片泥土!原來納蘭明慧見這兩個人跑了近來,楊雲聰又不攔阻,又氣又怒,用力擲出兩片飛刀,那兩人給楊雲聰打中了穴道,無法躲閃,都給扎進了心窩。
楊雲聰走了上去,說道,“明慧,你怎麼這樣手辣。”納蘭明慧已哭得如帶雨梨花,叫道:“原來你的心腸竟然這樣,別人要把我搶去汙辱,你也不理,到頭來還怪我!”楊雲聰不覺心軟,想道:“她為了保護自己,怪不得她出手毒辣。”走上車上,用衣袖輕輕結她揩淚。只見她頭髮蓬鬆,滿面血汙,急忙問道:“你受傷了?”
納蘭明慧這時如遇親人,身於忽然倒了下去,伏在楊雲聰的臂彎上,說道:“嗯,是受傷了,我的肩頭麻辣辣的,你趕快給我瞧,是不是中了有毒暗器?”
楊雲聰到此境地,沒法不顧,索性給她揩乾了面{奇書qisuu手機電子書}上的血跡,一看到沒有受著刀刃傷,那張面孔還是如美玉一般,怪俊俏動人。心念一動,問道:“你殺了人了?沾了那麼多的血跡?”納蘭明慧道:“我要逃命嘛,不殺人,人就殺我了,怎麼樣,你還不給我看看肩頭,我中了女魔頭的毒暗器啦!”楊雲聰這時心亂如麻,納蘭明慧殺的人一定是南疆牧民的戰士,她這豈不是自己的敵人?但她曾救過自己的命,而眼前的她,又是這樣一片宛轉可憐的樣子,又想自己在亂軍之中廝殺,也難保不會傷人:嘆了一口氣,問道:“你幫你的父親出來打仗嗎?”納蘭明慧搖了搖頭,忽又叫道:“你先給我料理好不好;你一點也不疼我!毒氣散開,我就要死啦!”
楊雲聰低下頭去,看了一會,不見有血,將短劍把她的肩頭衣服輕輕挑了一道口子,只見他那肩頭黑腫,叫道:“啊!你原來真的中了毒針了!”急忙摸出兩顆“碧靈丹”給她吃下,間道:“你忍得住疼嗎?”納蘭明慧道:“什麼?”楊雲聰道:“毒針要吸鐵石才能吸得出來。這裡沒法去找:要救治只有把它拔出來!”納蘭明慧道:“你給我拔吧,我忍得住疼的!”楊雲聰用左手定住她的肩頭,俯首下去,只覺得香氣襲人,手指所按有的肌肉如有磁力,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這樣親近。心中一蕩,急忙用短劍輕輕把她的肉剜開,找著了針尖;運內力用指一鉗,鉗了出來,一連撥三口銀針,並代她擠出毒血,又把內衣撕開,撕成布條替她孔好傷口,說道,“你躺下來休息吧,這可就好了!”
楊雲聰拔出三口銀針,驚異不已。這種細小有毒的暗器,若非內功深湛,無法使用,她到底碰到什麼人?正待問時,納蘭明慧已先自說道:“我本來是跟著父親,隨軍移動,想轉回伊犁的,中途看見烽火,父親帶兵趕來,我那能不隨著來呢!那料一到這裡,就碰著大混戰,我撞著四名騎士要我的車,我拔劍傷了兩人,有一匹馬上的一個女人,忽然把手一面,我就受了傷啦!”楊雲聰面色忽變,大聲叫道:“飛紅巾!”
正文 第十四回 草原心盟
“飛紅巾!”納蘭明慧也喊了出來,驚異地望著楊雲聰叫道:“你認得飛紅巾麼?大哥,你替我報仇。”她的頭索性枕在楊雲聰的膝上,稱呼也由“大俠”改成大哥,一半撒嬌一半嗔怒地叫道。楊雲聰痛苦的“嗯”了一聲,輕輕地將她扶起,說道:“明慧,這仇報不得哪!”納蘭明慧板著面孔問道:“為什麼?哼。我知道了,大哥愛上了這草原上的女魔頭啦!”
楊雲聰忽地輕輕地扳著她的肩頭,兩隻眼睛,如寒冰利箭一樣對著她的眼睛,用一種急促沉重的聲調問道:“明慧,我們說正經的。你說,在你的眼中,飛紅巾是什麼人,她是女魔頭?是你的敵人?如果不是她用毒針射傷了你,你也恨她,因為她和你的族人為敵,因為你的父親經常提起她,教你恨她,把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