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天使

第22部分 (第3/4頁)

三文魚，再加上芝城牛肉湯，這才揮揮手作罷。紹鵬一見驚歎道：“好大胃口，小傢伙，你可要一點不剩全吃光哦！”俊琨拍拍胸道：“呵呵，那沒問題！”紹鵬再問孝柔想要什麼，她笑笑道：“我無所謂，你幫我隨意點些吧。”於是紹鵬就為他倆各點了9寸的田園風光披薩，自己又要了份意式肉醬面，孝柔則是雞蓉蘑菇湯。紹鵬再關切地詢問孝柔可還要什麼，她立即搖搖頭，於是，一份完整的餐單便遞了上去。

正式就餐的時候，孝柔一直很謹慎，她留神觀察著旁人的動作，生怕自己哪個地方出了紕漏。想不到俊琨這小傢伙才不管什麼，端過食物來便開始大啃大嚼，弄得滿嘴滿手的油也毫不在意。紹鵬注意到孝柔的拘謹狀，便朝她微微一笑，之後用手肘碰了碰她，示意她觀察自己的動作，如何熟練地切開披薩餅。孝柔細緻地望著他，眼裡充滿了感激。

樂夠了，吃足了，這一天的節目也就此告一段落，紹鵬將孝柔跟俊琨送回家中時，已是華燈初上時分。這一晚塗女士也在家，見到紹鵬過來，便熱情地挽留他停頓片刻。然而紹鵬次日還有工作，便道了謝離開了。臨行前，他除了給俊琨打了個大大的招呼外，還留給孝柔一個溫柔的眼神。孝柔便帶著這個眼神，帶著這股鎮定人心的力量，進入了夜晚的夢裡。

迷濛的意境一直籠罩著她，第二天上班時，她依然帶著這股恍恍惚惚的神情。這一天少年宮招開了職工大會，坐在人群中時，她一直低著頭凝神微笑，以為是沉埋在自我的小天地裡。殊不知她的一顰一笑都已落入另一雙眼裡。那雙明朗爍亮的大眼，直打她的第一抹身影出現在少年宮裡，便開始熱切地追隨著她了。這一天散會後，孝柔先去給學生們佈置完課後練習的作業，然後就到了下班時間，她卻不打算就此離去，而是靜靜地踅到窗前，隔著那幽藍的窗玻璃仰望起外面的天色來，下午四五點的光景，明淨的天色已有些暗沉了，卻還是有大片的雲朵綴滿其間。記得小時候，每次放學的路上，她也總愛抬頭看天，看那滿天的雲彩變幻出各種不同的圖案，有動物形的，有植物狀的，還有回，同學小露竟然一手指天驚呼了起來：“快看，天上有個觀音菩薩！”

他們一行人都隨著喊聲望向天空，果然，層層雲幕後，霞光映現處，真的立起了一尊觀音菩薩的金身，那高高的堆雲髻，那厚厚的蓮花座，甚至還能看清手中的楊枝玉淨瓶。大自然的奇觀！她在心中感嘆，它是要給看到過她的人帶來好運嗎？

多年後的這一刻，她又站在這世界的另一角靜靜地仰望天空了，這一回她會尋獲些什麼嗎？隔著玻璃的感覺有些滯重，她便刷地拉開窗扇，任憑那清秋的涼風肆意地吹拂過來，讓她迷糊的頭腦稍稍清醒幾分。她望向天空深處，只見碧空澄澄，白雲寂寂，傍晚的霞光已經從隱秘處伸出觸角來了。

她痴痴地獨立在那裡，嘴裡不自學地念了句：“清秋倍傷心，遠空望不盡……”這是她從前做過的句子，這一刻便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呵，傷心什麼呢？”一個溫厚的男性嗓音從背後傳來。孝柔怵然一驚，忙掉過頭來，見是少年宮的跆拳道老師賈亮，就淺淺一笑道：“賈老師怎麼，還沒回家呢？”

賈亮走過來，就勢在她近處一張座位上坐下，撥出一口氣道：“唉，回家，回家煩心事多啊！”

孝柔驚訝地瞪大了眼道：“咦，賈老師你也有煩心事？不太可能吧！”

賈亮嘆道：“怎麼沒有，生活在這世上，大概人人都甩不掉煩惱吧？我是個平凡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孝柔沉頓片刻，然後輕輕問道：“那麼，可以告訴我，那是什麼嗎？”

賈亮抬頭，一對眼眸深深地攫住了她，半晌微微笑道：“我如果告訴你是婚戀問題，你相信嗎？”

孝柔果然驚訝地張大了口，賈亮，瀟灑俊朗、溫厚體貼如他，不知是周圍多少女生的理想物件，一直以來，明裡暗裡戀著他的也不知有多少，他居然會為了這個問題而苦惱。孝柔在心裡搖搖頭，實在是難以置信。

賈亮卻繼續訴說了下去：“最近，媽媽在家裡老是提醒我，二十八了，再過兩年就三十，什麼時候能把女朋友帶回來給我看看。”

孝柔微微笑道：“這是一件很難的事嗎，對於你？”

賈亮搖頭道：“難，真得很難！你知道嗎，周圍的那些女生，一個個不是輕浮就是呆傻，沒一個能入我的眼的。我喜歡的，是那種清新淡雅、冰雪潔淨，如水蓮花一樣遺世獨立的女子，也許，她對我而言，永遠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不過，即使只能遠遠地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