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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離去的她:“對了,很久沒見到——魯克了。”他生澀地吐出那個了名字,隨後小心翼翼地問一句:“他——還好嗎?”
白靈的臉上浮出了笑容,她語調鬆快地道:“他,最近很好呢,參加了市裡的演奏大賽,名次很不錯。”她說著,眼睛裡綻開了一朵笑花,之後又轉向梓琪道:“當然,他也很關心你,這次的份子裡,也有他的一份。”
嗯,從她那閃閃爍爍的眼神裡,梓琪已經洞然了一切,那一直懸疑在自己心中的感情,這一刻似乎得到了確切地映證。那麼,兩位好朋友,祝他們幸福吧,自己失落些什麼呢?原本就不曾得到過的。
白靈終於走了,他獨坐床頭,捏著那一沓鈔票發愣,這裡是兩千塊錢,足夠他生活一陣子的呢?可是之後呢,遲早還是會有窮盡的一天,家裡,因為母親的病,他已不願再伸手去索要什麼了。他想,一切還是得靠自己,哪怕再碰得頭破血流,找工作依然是他勢在必行的一件事。
幾番周折之後,他終於是找到了一份在地下酒吧彈琴的工作,每天夜裡,從八點到十二點。當正式開始上班的那一晚,他恍然若夢地苦笑了下,疲靡而頹廢的夜生活,自己終究還是進入了它,不過這一次是真的了,至少它可以幫助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他目前唯一的目標金錢。
每一天,遊走在隱居的小屋和隱秘的酒吧之間,他感到自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隱形人。這樣也好,他可以只將身邊的城市當作一條來回的過道,每一次的行色匆匆,都只是留給自己的心靈映照。
他的裝扮也隨著自己的工作進一步變化起來,現在他可以在夜色的籠罩下,換上一件紫色毛領大擺風衣,配上黑色的緊身褲襪,腳踩一雙八公分的高跟,化上濃濃的晚妝,披起一頭栗色的捲髮姿態優雅地步入他的工作場地,儼然一位妖豔的時髦女郎。這樣的自己令他感到有些興奮,也有些焦憂,然而老闆已經一早向她示意了,說這樣的“她”更能招徠酒吧的生意,於是他也就將這一身妝容維持下去,果然,當“她”端莊而優雅地坐在鋼琴跟前,拿起那纖長的手指彈奏出一曲曲哀婉纏綿的樂章之際,不少人的目光都被“她”深深吸引住了。
除了上課的時間,他已經很少出現在學校裡了,同學們的活動,他已經很少再參加,甚至偶爾的一兩次,白靈魯克來拉他,也被他婉言謝絕了。這樣時間一長,他徹底成了校園裡的單身過客,每一次的來去,他也儘量步履匆匆,生怕多一刻的停留會為自己帶來什麼意想不到的麻煩。可是他再怎麼躲避,該來的還是來了。
就在那一天,中午他下了課,像往常一樣正要透過學校的側門回到他所居住的那條小弄堂,就在那門口,平素很少有人的,這一回他卻與幾位女生撞了頭。他心慌意亂地正要退讓,面前一張熟悉的面孔頓時叫他大吃一驚。那個女生也驚訝地望著他,半晌吐出幾個字道:“江……梓琪?”她吃力地吐出這個名字,仍是一臉不相信地站在那裡。梓琪的臉頓時通紅起來,原來那正是從前見過面的,陸老闆的大女兒陸巧梅,曾經聽她妹妹說過,姐姐跟自己同校,然而一年多了,偌大的校園裡,雙方始終沒有碰過面,到如今,他早已忘了這回事,忘了這個人。不想就在他已經把一切都忽略遺忘之後,卻又以這樣意外的方式遇見了她。今天的這一回,似乎註定了就是要給他一個尷尬的打擊,只聽陸巧梅驚訝地問他:“啊,你今天,這是要去表演嗎?”她身旁的幾個同學也隨著她的指點一起關注起梓琪來。這樣突如其來的目光讓梓琪感到極度不適,於是他隨口地答應了一句,掉頭就急步向前而去。背後傳來的對話卻一句句清晰地灌入他的耳中:“這是誰啊?”“噢,一個老朋友了,從前可是我們高中裡的大才子呢?畫畫得好,琴也彈得好。”“啊,你是說,他是個男的。”幾聲咯咯的笑:“是啊,他啊,各方面都好,就是性格有點怪怪的。”“……”後面的話他聽不到了,也不忍再聽下去,他拼命地奔跑起來,似乎跑得越快越遠,才能將方才的一幕完全丟棄掉。
大學校園,這曾經屬於他的避風港,已不再是適於他停泊的地方,他該何去何從呢?似乎只有逃遁到那無邊的深沉夜色裡,在那陰沉壓抑的地下釋放自己滿腔的憂憤。可是那個黑森森的地方,除了給予他一張張冰冷的鈔票以外,幾乎將他其它的一切都剝奪走了。每一天,坐在那寂寞的角落裡,對著那雜亂骯髒的周遭,奏起一首首無心的曲子,一小時兩小時痛苦地撐持下去,到最後,他感到自己整個的大腦、整個的心胸都快要被掏空了。
如果可以安寧地躲藏在那一角,當一個純粹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