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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朵這幾天有些憔悴,話少了,也不似從前般活潑。魯實在開始找過她兩回碰了個冷釘子後,便也賭起了氣。如此一來,這二人的冷戰便越演越烈。
但冷戰歸冷戰,在與阿葉、蕭子衿碰頭商議事情時,兩人卻都能做到不將情緒加雜在正事上,這點也頗為難得。阿葉雖說是關心妹妹,但也管不得許多,只在私下裡叮囑過幾句後,便也不多說什麼。
原本以為過個幾日,氣都消了,便不再有什麼。
不成想,這一晚,阿朵氣鼓鼓地回到寒香院後,便摸出了自己原本收藏在箱子裡的匕首。阿葉從她一進院門起就看出她臉色不善,忙跟在後頭,待看到她居然摸出匕首來就要往外去時,趕緊擋下,道:“你要做什麼?”
阿朵憤恨不已地道:“我要殺了魯實那混蛋!”
阿葉手上使了個巧勁,便將她的匕首給奪下了,斥道:“這大晚上的,你沒頭沒腦的發什麼瘋?”
阿朵原本緊崩的神色,在這一瞬間忽然就鬆了下來,撲到阿葉的懷裡放聲痛哭了起來:“姐姐……嗚嗚……姐姐……”
自懂事以來,阿葉和阿朵便跟著主上,她們懂事得早,又因那特殊的環境下,心志也較一般的少女堅定得多。所以阿葉還未見過阿朵哭得這麼傷心過,一時間居然有些舉手無措,問道:“告訴姐姐,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魯實又欺負你了?”
阿朵抽噎著道:“他……他居然和春蘭真的好上了!”
阿葉思忖著道:“春蘭確實間接地給我們透出了不少的訊息,這也虧得魯實。男人難免逢場作戲,做不得真,何況咱們是潛伏於此間,更少不得要與蕭家的丫環周旋。”
阿朵道:“逢場作戲?做戲都做到床上去了,還是戲嗎?”
“什麼?”阿葉頓吃一驚。顯得有些不敢相信。以她對魯實的瞭解,雖然他表面看起來放浪,但知進退。怎麼偏在男女之事上,如此隨便?那蕭家的丫頭雖然身份低賤。但魯實很快就要隨蕭子衿選秀上臨安去了,到時那春蘭豈肯罷休?萬一因此事,讓他們的大事敗露了,那魯實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主上洩氣的。
阿朵的淚水淌了便再難收回,抽抽噎噎地將來龍去脈給講了一遍。
原本這兩人冷戰了好幾天,阿朵的氣慢慢地也消了一些。再加上魯實之前賠過錯了,她心裡終歸還是放不下他,只因沒有合適的時機和好罷了。恰好今晚蕭子龍生辰,蕭子衿喝了兩杯酒回來有些頭疼。便叫阿朵去和魯實打聲招呼,不必來教授易容術了。
於是阿朵便去找了魯實,去的路上還打定了主意,想著魯實若是能再賠個錯,哄她兩句。並保證以後不再與其他女人有任何牽扯,便原諒他,與之和好。
然而千思萬想,卻怎麼也沒想到,居然看到了那樣骯髒的一幕。魯實原本應該在自己的住所。那是4個雜工共住的一間通鋪。但屋裡沒人,其他人只說春蘭來找過他,後來便再沒瞧見他了。
阿朵一聽春蘭來找,登時心裡便不是滋味了。扭了頭就走,在路過柴房的時候,或許是天生的直覺,覺得他們會不會就在那裡頭幽會——那柴房曾是魯實與阿朵幽會了無數次的地方。
柴房的門沒有鎖,是虛掩的,阿朵只用手輕輕一推便推開了。若是從前,她與魯實幽會的時候,門必然會從裡頭堵死的。所以見門並未掩緊,阿朵還有些暗喜,可是下一刻,她便看到兩個赤。裸的身體出現在眼前。他們——那對男女,居然就睡在阿朵曾與魯實睡過了無數次的柴堆旁!
阿朵怒氣大熾,沒作多想跑回寒香院,一心想著拿出自己的武器,宰了這對狗男女。
阿葉不比阿朵,向來沉得住氣,即使現在聽到這些,也是十分氣惱,可是這裡畢竟是蕭府,而他們則是為了幫主上圖謀大事才隨著蕭子衿到了這府裡為奴的。絕不宜惹出什麼事情來,否則一但被人查覺出他們的身份,丟了性命是小,壞了主上的大事那可就不得了。
當下,阿葉沉吟了片刻後,道:“魯實絕非良人,不值得你託付終身。他在大蒙是有妻室的,即使他真的能為了你休妻,以他的做派,將來也少不得捻花惹草。與其如此,還不如早早斷了這段孽緣為好!”
阿朵前一刻還在抽泣,聽到這番話,忽然止了哭,呆呆地看了阿葉一會兒,又恨恨地道:“姐姐,我不甘!難道我就這樣讓他白白玩弄了?”
雖說大蒙民風驃悍,對於男女之事,也不似南楚這般保守,但被人始亂終棄,還是讓阿朵極為窩火。
阿葉自然也不甘心妹妹白白叫人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