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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了事,不想自己過多麻煩。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死後會怎麼樣——畢竟還年輕,誰沒事會想自己死後的事。
可是現在經蕭子衿一說,冷不丁地思及自己將來也會被人這麼一卷破席給抬出去草草埋了。一時間,心裡便有些發寒。連自己手裡抬著的破席,都彷彿那裡卷著的是將來的自己。
小廝道:“奴才,奴才也不想這樣。奴才也想死後風光大葬,可是奴才只是奴才,即沒有權利決定別人的身後事,也沒有權利決定自己的身後事。”
蕭子衿道:“我知道你們是依夫人的命令列事,我也不為難你們。只想你們能緩一緩,至少讓薛叔給憨豆兒擦擦身,再換件乾淨的衣裳。雖說人死如燈滅,可是去也要去得體面些不是?一輩子為奴,受盡了苦,幹盡了髒活累活,死後連件乾淨衣服都穿不上,你們忍心嗎?將來,自己也這麼灰頭土臉的走,你們願意嗎?”
她這番話說得實在,且提出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所以那兩個小廝便也同意了。好在夫人沒有要求一定要在多少時間內辦完這事,所以他們還做得這個主。
憨豆兒又被放回到屋裡,蕭子衿將薛叔拉到角落裡,低聲道:“豆兒死得慘,我沒能救得了他,是我的過失。如今他既然去了,我怎麼也不能叫他的後事辦得這樣草率,連個墳頭都沒有……薛叔,你且莫難過,先替憨豆兒細細地擦洗身子,越慢越好,拖些時間。我去找我爹,這會還早,他應該還未到衙門裡去。”
薛叔抹了淚,點了點頭,勉強打起精神。他也已經認清了兒子已死的事實,而接下來的後事如此草率,他這個做爹的又怎麼忍心。聽得蕭子衿的話,心知還有一線希望,哪還含糊?
第四十七章 一口薄棺
蕭富海確實還未離開府,尚在飯廳裡和蕭夫人一道用早餐。一見蕭子衿風風火火地趕來了,蕭夫人便已經知道她來的目的,卻也不太在意——不就死了個奴才,有這麼著急嗎?
蕭富海抬眼看到蕭子衿,眉頭也是微微一皺,只覺自認了她以來,似乎都沒有平靜過。他一邊慢悠悠地喝著文火慢燉出來的燕窩粥,一邊淡淡地道:“大清早的瞧你走得氣喘吁吁,這又出了什麼事?”
蕭子衿看了蕭夫人一眼,但見她依舊神態如常,絲毫也不因自己親手害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而內疚。
不動聲色地隱下了怨氣,蕭子衿對蕭富海道:“憨豆兒死了,求爹爹看在憨豆兒他爹薛叔一輩子為蕭家盡心盡責,以及憨豆兒自小就在咱們家辛苦做事的份上,給憨豆兒辦一個像樣的後事。”
“憨豆兒?憨豆兒是誰?”這蕭家家大業大,奴僕成群,蕭富海根本記不住,也無心去記清每一個下人的名字。
蕭夫人淡淡地接話道:“就是前日那個偷了子龍的紫雕符,被當眾查出打了一頓的奴才。”
她居然可以說得這般輕巧!且依然將憨豆兒當成了個賊!
蕭富海恍然道:“原來就是你前兒晚上求我饒他一命的那個奴才啊。怎麼,他死了?我不是吩咐了蕭全請了郎中給他醫治嗎?難道蕭全沒有給他請郎中?”
蕭子衿咬著牙,分明恨意沖天,但面上卻控制得分毫不顯,只露出些許的悲切之色,她道:“蕭管家請郎中來瞧過了,用了藥昨天本已好轉了,誰想到半夜卻傷勢惡化,如今人已經去了。”
蕭富海已經喝完了粥,一旁的奴婢立刻遞上了擦嘴的毛巾,蕭海富抹了抹嘴後,方才道:“原本還想饒他一命,誰知他卻沒有那個福份,這也是命。你也莫太傷心了,說到底也不過只是個奴才,不值當。”
只是個奴才?
是啊,只是個奴才。可是偏偏這個小奴才從小伴著蕭子衿一道長大。管事責打、其他奴婢欺負的時候,捱餓、受凍的時候卻只有這個小奴才與她相依相伴。而蕭富海——同處一府的親生父親,卻對蕭子衿不聞不問!
蕭子衿道:“若是別的奴才倒也罷了,可是憨豆兒自小與女兒一道長大,女兒小時候受了不少的苦,若非豆兒常伴做一道,女兒怕是根本熬不過去……”
“呵呵……”蕭夫人的冷笑,打斷了蕭子衿的話,“小時候受了不少的苦?你這話可是在責怪我們蕭家對不起你,所以才讓你小時候受了不少的苦?”
蕭富海的面色立刻就變得有些不悅起來。
蕭子衿忙道:“女兒不是這個意思!女兒在蕭家長大,得蕭家大恩,只有滿心感激,絕無絲毫不滿。只因女兒自小失了母親,而憨豆兒的母親也是早喪,所以與女兒結成了伴,倒是可以互相安慰。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