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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感,卻也只能硬著頭皮,抬起頭來。
汪福抬手揮了揮,前側替他掌燈的小太監便將燈籠往前湊了湊,照清了蕭子衿的面容。
汪福那張微微有些肥胖的臉上蕩起了一抹笑容來,問道:“你是哪個殿的宮女?叫什麼名?”
蕭子衿趕緊又垂下了頭,道:“回公公,奴婢蕭子衿,是辛者庫的洗衣奴婢。”
汪福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自以為憐惜,但實際上卻頗讓人噁心的表情來,“如此好的資質卻只是辛者庫的低賤宮女,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蕭子衿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什麼都不說最好,所以只垂著頭,沉默著。
然而她不希望出頭,卻有人希望她能出頭。
阿葉的聲音就從蕭子衿的身後傳出:“回汪公公,奴婢家小姐原本是泉州送來的秀女,只因競選時感冒了一場,錯過了競選,所以才淪落到辛者庫。”
汪福眼皮抬了抬,看了看阿葉,道:“入得宮中,便只有奴婢與主子之分,再無‘小姐’這樣的稱呼。”
“是!是!奴婢失言,奴婢失言!”阿葉忙將頭伏地,惶恐不已。
汪福最後又看了眼蕭子衿後,負著手走了,再未說其他的話。
待得走遠,楚靈兒方才敢抬起頭來,輕吁了口氣,對阿葉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那樣和汪公公說話。就不怕一句話說錯,為自己惹來禍事嗎?”
自從太液池後,楚靈兒吃盡了苦頭,對於汪福、沐貴妃這些人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
狡詐如阿葉自然深知,什麼是機會,什麼時候該冒險。所以在汪福表現出對蕭子衿的注意時,她急切地抓住這個機會,讓汪福知道蕭子衿曾是秀女的身份,或許會因此而多看中一些。將來再走他的門路時,便好說話了。
蕭子衿當然也知道阿葉的想法,故意落下其他人幾步,對阿葉低語道:“汪福這條路子是走不通的,你莫要再隨意嘗試,小心引火*!”
阿葉道:“不嘗試。怎麼有出頭之日?”
蕭子衿看了看周圍,再度壓低了下聲音。道:“汪福有特殊的僻好,若是被他看中了,弄不好會淪為他的玩物!咱們的目標是皇帝,可不是一個太監!”
阿葉道:“咱們的目標是完成那件大事,只要能完成那件事。犧牲一下色相,無論對方是太監還是皇帝,其實都是一樣的。你又何必太過計較?”
“你……”蕭子衿氣極無語。
在阿葉心裡,她蕭子衿不過只是一介工具,只要能達成最終目標,中途要經歷什麼,阿葉自然是不會在意的。
她不在意,可是蕭子衿在乎!
第二天的勞作與前一天基本相似。忙忙碌碌,直到天黑方才算結束。而晚飯呢,只是兩個窩頭,一碗素湯。但對於飢腸轆轆的人來說,能這樣吃一餐已經算不錯了。
吃完了飯,正準備回房休息,李嬤嬤卻將她喊住了。
楚靈兒擔憂地看著蕭子衿,似乎是覺得無故被李嬤嬤找。必然沒好事。
“看什麼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被李嬤嬤這麼一喝,楚靈兒也不敢再多逗留。又望了蕭子衿一眼後,跟阿葉一道回房去了。
而蕭子衿呢,此時也只能抱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心態,打著笑臉對李嬤嬤道:“不知嬤嬤喚奴婢何事?”
李嬤嬤淡淡地道了一句,“跟著來就是了。莫要多嘴問!”
蕭子衿暗吐了下舌頭,只得乖乖地跟著走了。
李嬤嬤引著蕭子衿穿過被洗衣汙水弄得溼漉漉的前院,然後又跨過辛者庫的大門,直往前走。沿著小徑走了一會兒,又繞了兩個彎,卻是越走越偏。蕭子衿隱隱地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試圖與李嬤嬤套幾句話,但那李嬤嬤卻是一言不發。而周圍越來越偏,此時又已天黑,宮燈都照不到這裡,只隱約能看到樹影婆娑,偶有野鳥驚出,著實有些駭人。
前方是一片亂石,小路至此已到了盡頭。
李嬤嬤也終於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那張擠滿了皺紋的老臉上,忽然露出一個笑容來,一嘴發黃的牙齒在月光下,讓人有股不寒而慄的感覺。
李嬤嬤陰笑著道:“丫頭,今後發達了,可莫要忘了李嬤嬤。”
蕭子衿還未作出任何反應來,嘴就被人從後堵上,不知從何而來的麻袋兜頭罩下,所有的一切瞬間籠在無邊的黑暗中。緊接著,她又覺得身體一輕,已被人架起,任她怎樣掙扎,卻都只是陡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