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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她眼角那血色的紋路。
——那分明就是魔道中人才會有的魔紋!
她竟然入魔了?
為何會這樣?!
他們明明不過分別了一會兒罷了,為何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卻是入魔了的模樣?
既然如此,她現在豈不是……
莫長歌心裡一個咯噔,暗叫不好,果不其然,就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瞬,一旁融合期的戒律院僧人目光如電瞧了過來,身上森然靈力引而待發,聲音如雷轟鳴:“你是何處弟子?與此魔門妖女有何干系?”
莫長歌心中暗恨,面上卻只做慌亂模樣,結結巴巴道:“弟子……弟子塵空……是光合殿外門弟子……可是……可是弟子塵空並不識得這位、這位女施主……”
他說的的確沒有絲毫摻假,因為在他還是“塵空”時,他本就不認識柳婧,所以即便是對上能夠辨明話語真假的戒律院弟子,他也沒有絲毫不安。
戒律院的弟子狐疑地看著他,身上的靈力卻慢慢斂入體內,沉吟一會兒又轉頭瞧向一旁的柳婧,道:“你可認識塵空?”
“塵空……塵空?”柳婧喃喃著,“凡塵皆為空?這是巧合?還是這幻境也要告訴我,我所求都是空?”
她呆呆地瞧著莫長歌,但莫長歌只做驚慌失措的模樣,躲閃著她的模樣,口中喃喃唸誦著經文,不去看她。終於,柳婧眼中落下血淚來,慘笑道,“我不識得什麼塵空。”
“我又怎會認識什麼塵空呢?”
“我認識的那人,我愛的那人……分明是叫做莫長歌啊……”
微弱的聲音從莫長歌的耳畔飄過。
莫長歌神色不變,漠然看著柳婧失魂落魄地被戒律院的僧人壓向戒律塔的方向,與他擦肩而過,心中波瀾不驚,唯有指間撥動著的念珠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真是……愚蠢的女人。
就像是他見過的那些為了所謂的“愛”赴湯蹈火的……愚蠢的女人。
到了現在,莫長歌終於能夠確定,在他面前的柳婧,是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闖入他的幻覺中的真正的柳婧,而非僅僅是那幻音符製造出的幻覺。
但……這又如何呢?
就算是幻境,只要行差踏錯一步,就會像在外界那樣受傷,也會死亡。
看來……這個愚蠢的女人是註定死在這裡了。
這樣的死雖然打亂了他的計劃,但是也並不是多麼重要的事,只要他……
“長歌!”
這樣含淚的呼喊就像是從夢境的深處傳來。
莫長歌一怔,強自壓抑住轉身的衝動,但就在下一刻,他聽到那個聲音哽咽道:“抱歉……是……塵空。”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轉過頭來,看我一眼?”
莫長歌心中微緊,緩緩轉過頭。
而就在他目光的盡頭,他望見那張蒼白的面容向他綻出一個含淚的笑意,那樣的笑意就像是沉在心湖中,又像是燃燒在火焰的深處,明明那般模糊,卻奇異地在他心中描畫得分毫畢現。
她嘴唇微張,似乎想要對他說些什麼,但最終,她只是笑著。
一邊笑著,一邊深深地看著他,好像透過他瞧向了一個虛渺的人影。
“謝謝你……”
“再見。”
莫長歌怔怔地瞧著她,指間的念珠不知何時散落一地。
在這一刻,他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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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義領著謝世瑜,在化作廢墟的易陽城外一條坎坷小道上穿行。
“世瑜啊……不管怎麼說,你總算是回來了。”
在那條高高低低的小路上,分明才不惑之年的劉義卻像是耄耋老人般,同兩年前謝世瑜所看到的他相比蒼老了好幾十歲。他在前頭顫顫巍巍地走著,一邊為謝世瑜領路,一邊道:“在那一晚,那些仙師在我們城中做法,最後整個易陽城都毀於一旦……”
“後來啊,那些仙師們走了,我們也回到易陽城。我們想要重新建起易陽城,沒有人想要離開這裡,畢竟這裡我們的家啊……可是不行啊……只要有人靠近易陽城,易陽城方圓十里就會開始發生地動……”
“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或許是一百人,又或許是五百吧……終於,他們放棄了這個地方……”
“他們都離開了,可是還有不想要離開這裡的人,就像是我們劉家,還有陳家、李家、葉家……所以啊,我們在易陽城外的山谷建了一個村,就叫易陽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