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很有意思的事吧。
。 想看書來
甘蔗荸薺――飯後隨筆(三九六)
1951年3月2日刊《亦報》
署名十山
未收入自編文集
一定要說水果也是家鄉的好,這似乎可以不必,而且事實上未必如此,所以無須這麼說,可是仔細想起來,卻實在並不假,那麼為什麼不可以說呢。若是問紹興有什麼好水果?其實也說不出來,不過那裡水果多而且質樸,換句話說就是平民的,與北京相比,這很容易明白。北京水果除杏子桃子柿子外,梨與蘋果,香蕉柑橘,差不多都是貴重品,如要買一蒲包送人往往所費不貲。鄉下便不一樣,所謂貴有貴供,賤有賤鬻,雅梨有用紙包的,與廣柑文旦同請上坐,但不很值錢的還多得很,一兩角小洋不難買上一籃。甘蔗荸薺,水紅菱黃菱肉,青梅黃梅,金橘巖橘,各色桃李杏柿(楊梅易壞可惜除外),有三四種便可以成為很像樣的一份了。
我至今不希罕蘋果與梨,但對於小時候所吃的粗水果還覺得有點留戀,頂上不了檯盤的黃菱肉,大抵只有起碼的水果包裡才有,我卻是最感覺有味,因為那是代表土產品的,有如杜園瓜菜,所謂土膏露氣尚未全失,比起遠路來的異果自有另外的一種好處。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關於荸薺――飯後隨筆(三九七)
1951年3月3日刊《亦報》
署名十山
未收入自編文集
我寫了一篇文章叫作《甘蔗荸薺》,篇中卻只說起一遍,便不再提,這在從前寫時文的時候叫作什麼的呢,總之是很犯規矩的,所以現在再來補寫一篇,關於荸薺多說幾句。荸薺這名字不知道怎麼講,倒也算了,英國叫作水栗子,日本叫作黑茨菇,雖有意義,卻很有侉氣,可以想見是不懂得吃這東西的。荸薺自然最好是生吃,嫩的皮色黑中帶紅,漆器中有一種名叫荸薺紅的顏色,正比得恰好,這種荸薺吃起來頂好,說它怎麼甜並不見得,但自有特殊的質樸新鮮的味道,與濃厚的珍果正是別一路的。鄉下有時也煮了吃,與竹葉和甘蔗的節同煮,給小孩吃了說可以清火,那湯甜美好吃,荸薺熟了只是容易剝皮,吃起來實在沒有什麼滋味了。
用荸薺做菜做點心,凡是煮過了的,大抵都沒有什麼好吃,雖然切了片像藕片似的用糖醋漬了吃,還是沒啥。此外有一種海荸薺,大概是海邊植物的種子,形如小茨菇,大如花生仁,街上叫賣,一文錢一把,吃來甜中帶鹹,小孩們很是喜歡。甲午前後,杭州有過一家稻香村似的店,名曰野荸薺,不知何所取義,難道就是說的海荸薺麼?
休沐日――飯後隨筆(三九八)
1951年3月4日刊《亦報》
署名十山
未收入自編文集
從前有過一個時候,國粹派的人反對七日一休息的辦法,以為中國學堂何必學外國教堂的樣,因為那時通稱這天是禮拜日,未免有宗教氣,其被反對也不能說是無理由的。但國粹派卻忘記了本國的事情,過去書籍上有休沐的名稱,記得唐朝有五日一休沐的規定,所以實是古已有之,不過禮拜云云確有語病,現在改稱星期,也就很好了。五日一休沐或者未免期間太近,十日又嫌太長,七日可以說是適中,現今非基督教國也都採用這個辦法,可見這是自有其優點。為什麼中國古時定這日為休沐日,在推光頭的我們很有點隔膜了,他們留著長頭髮,時時要洗,必須把它晾乾了,挽好了髻,才能戴上紗帽,出去辦公,一整天的休息的確是必要的。史稱周公一沐三握髮,一飯三吐哺,他因為禮賢下士,所以連休沐的時間都沒有,雖然一飯三吐哺,似乎有點誇張,我想將這口飯嚥了下去也是來得及的。後人要模仿他,未免弄出笑話來,例如吳越王錢在杭州造王府,有一處名叫握髮殿,本地人不曉得這典故,傳訛為惡發殿,說是錢大王發怒打人時所坐的,我們鄉下說發怒為發惡亂,大概臨安也有相同的話吧。
踩蹺與跌打――飯後隨筆(三九九)
1951年3月5日刊《亦報》
署名十山
未收入自編文集
屠鴉先生講到踩蹺的存廢問題,我也來發表一點意見,我是主張廢止的。《新青年》上曾經很有一個時期討論過舊劇,極端的全部反對論現在看來固然太過,但其所反對的各點,如臉譜、踩蹺與摔殼子等,的確還是問題,有須要改正的地方。臉譜我以為還可保留,至於那兩件廢止固然應當,而且廢止了也於戲劇無損。中國戲劇本由雜劇演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