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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魁強硬地說不用,他們草原男兒沒那麼脆弱。
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她睡覺前還好好的吧。
李悅開始懷疑是不是她睡著的時候說了什麼夢話,但見羊魁的表現,似乎又不是在氣她?但肯定跟她有關,因為那傢伙在躲避她的眼神。
羊士的男人也是普通男人,想到她睡前跟羊魁說的跟祁奕辰相遇和在百越經歷過的事,猜想到他的反應可能跟那件事有關,李悅心裡因為這一可能的猜想而竊喜。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動物,無論什麼人,一旦對某一事物動心。情緒就很容易受之影響。
草原男子的身體是很強壯,但在大自然忽然發怒的時候,還是應該乖乖照顧好自己,太逞強的結果,就是和羊魁一樣,寒氣入侵,發燒了。
“來,含點在嘴裡。”
李悅感謝上天待他們還算不薄,在羊魁病倒前找到個山洞躲進去,這會不聽話的人正被逼著要多喝水。
“我還可以走,咱們別在這裡耽擱時間。”
羊魁要起身。李悅一手把他按坐下,把手裡的雪含在嘴裡,對著那兩片凍得發紅的唇就吻了上去。
眯著眼睛的李悅伸手,把被她這一意外的動作驚得忘了閉眼的那雙迷人雙眼蓋住,翹開那同樣不知如何回應的雙唇,把已經融化的雪水度過去給他。
咕嚕!
一個喝水的聲音,羊魁被冰雪凍得慢不止一拍的腦子終於轉動過來,身體隨之也作出反應,乖乖地把李悅度給他的水喝下。
感覺她手心下的眼珠在轉動,連帶著顫抖的睫毛掃過,弄得李悅手心有點發癢,把手放下,看到的是一張仍是有些呆滯的面孔。
“喝不喝?”
擦掉嘴角滑落的雪水,李悅被雪凍過的雙唇也越發紅豔欲滴,看得羊魁喉嚨有些發緊,趕緊轉移注意力,很自覺地到洞口邊捧起乾淨的雪來補充水份。
晴天裂開它的馬嘴,嘶鳴一聲,像在嘲笑它主人的慫樣。
羊魁狠狠瞪了它一眼,這一人一畜破天荒第一次對立,最後是晴天好馬不跟病人計較,邁著它矯健的步伐,到山洞那長了稀疏荒草的地方,用屁股對著他,它也要補充點能量。
李悅把斗篷裡面的大褂脫下,鋪在地上當地毯,招呼羊魁過去坐。
不老實的病人還說他要去外面找點柴火來燒,自然被李悅否決,還威脅說如果他硬要去,那她也會出去,這才讓羊魁老老實實地回去坐下。
晴天又一個嘶鳴,惹來羊魁的怒罵。
“畜生!笑什麼,再笑把你宰了。”
李悅相信,對於草原上的王者,剛還說他不脆弱,轉眼就病倒了,這是有點丟臉的事。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所以她理解羊魁此時的煩躁,而且生病的人本來情緒就比較容易低落。
挪得再近些,靠著羊魁,再把自己的斗篷拉到身上,說“給我點溫暖吧!”
羊魁這時候卻說:“背靠背的話接觸的面積比較大,會比較好。”
啥?
李悅覺得自己聽到了非常不可思議的話,按照以前他們相處的情況看,羊魁不是應該在這時候很主動地抱住她給她溫暖的?怎麼都不可能會說這麼書呆子的話。
跪坐起來用自己的額頭和羊魁的相抵,“好像更燙了。”
李悅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在說:果然是燒糊塗了。
當然羊魁還沒燒到發昏,他自是聽出李悅的意思,面容不善地說:“我才不是燒糊塗了。”
說著就轉過身去,那百年一遇的彆扭腔調中了李悅的萌點,一雙發光的眼睛即時發出幾百瓦光線,照得羊魁越發不自在。
“難道因為知道了我是女人,還跟別人好過,所以你不想看到我?”
“不是,你別亂想。”
李悅也知道不是,她是故意這麼說,如果羊魁是那種人的話,早早地把她和祁奕辰送作堆了,只是他這時候刻意對她疏遠,讓她很在意。
“……”
“什麼?”
羊魁說的含糊,李悅只好再靠近些傾聽,就聽他說:“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生病的樣子。”
噗!
李悅笑出聲來,覺得自己太沒禮貌了,當即忍住,越發覺得這樣的羊魁沒有平日噬人的氣勢,有點孩子氣,又有一張那麼立體俊美的臉,綜合到一起更加可愛到不行,使得她母愛氾濫得一發不可收拾。
索性整個人轉過去,從後抱住羊魁,感到那寬厚的後背挺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