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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怎麼著?”許慎到是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一手撫著他自己的下巴,那目光裡帶著個直白的色彩,就是衝著她,一點兒也沒有掩飾的意思,話到是問著厲聲,像是在徵求著他的意見,“放人走還是怎麼著的?”
厲聲到是笑,除了笑還是笑,彷彿要把這一生的笑都給用完,“你說得到輕巧,這麼個大活人,不放人,還能把人一直留在這裡不成?”
他們在笑,她笑得更樂,剛想開口——
“開門,許慎,快開門——”
比許慎來的時候敲門的聲音更重,那不是在敲門,而是在踢門,那氣勢伴隨著叫門的聲音,都讓裡頭的人笑得更樂了。
“看來是不成了,大哥是追來了。”厲聲故作憂愁地皺皺眉頭,手往著許慎的肩頭一拍,一副不能得逞的遺憾樣子,“你可真行,把大哥引來這裡,還裝得很無辜。”
許慎送給他一記白眼,誰曾想會陳法會跟到這裡來,簡直是叫他都沒法想,看來是要守著人了,守得天衣無縫的,叫他們再也插不進一腳?
灰妹可是高興的,心花怒放著,連看他們一眼也沒有,直接把許慎給撇開,就衝著門跑過去,門一開啟,陳法就從外邊把她給拉出去,看見她衣衫整齊,下意識地便把她護在身後,自己一個人進門去。
誰也沒有還手,就任由著陳法往臉上打了兩拳,看著他把人給拉走,不由得相視苦笑。
“我這是何苦來著?”厲聲長嘆口氣,本市最年輕的紀檢委,總是忍不住長嘆口氣,像是受委屈的女人一樣。
許慎也是受了一拳,那人以前可是在部隊裡待過的,那拳自是厲害的,讓他疼得也是一時說不出話來,打在肚子上,疼得全身百骨都跟著移位一樣,“真是的,你悠著點兒,別真把自己給扯進去,別太過。”
厲聲那長嘆可是想嘆出自己身上的疼,那一拳老有勁,差點讓他就掛在這裡,這也是他得受著,誰叫他做的事兒不地道,可一碼歸一碼,人歸人,事歸事,“這事兒我有分寸,分寸還在我手心裡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得,你把自己能摘乾淨就行,別叫是人沒弄著,把自己給汙進去。”許慎這話算是提醒,跟著董利民那樣的人打交道,先得把自己弄清了再說。
這邊是這樣子,那邊灰妹跟著陳法走,坐在車子裡,陳法開的車,她坐在旁邊,氣氛很好,沒有一點兒的冷淡。
“董利民,你怨不怨?”陳法問了。
這會,灰妹正低著頭,喝著粥,差點讓他給問得把嘴裡的粥給噴出來,幸好她還不至於這麼失態,把粥往著喉嚨底嚥下去,才算是開口,“怨?哪裡有這麼簡單的事,我還想拆了他的骨頭!”
這話說的,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拆了他的骨頭,這個主意不錯,我替你來拆,怎麼樣?”陳法真是厭惡那個人,還是戰友,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成為今時今日的董利民,“你想哪裡拆,就可以往哪裡拆。”
她樂了,怎麼聽著跟個血腥恐怖片似的,把小碗裡的粥全喝完,“當我是全職殺手呢,還想往哪裡拆,就往哪裡拆,說得跟真的一樣。”
“你要是全職殺手,我夜裡睡著恐怕是睡不安穩的,怕你把我當成練刀的工具。”他打趣著,手越過桌面,按住她的手,“他的事大著呢,估計倒下的人……”
他沒有說下去,灰妹還是聽得懂,不是保障性安居工程倒塌一樁事,裡頭牽扯著不是一樁事,而是事太多,“我的包包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裡,你打個電話吧,我是不想去拿了。”
她自是不想與厲聲,還有許慎碰見,那兩個人的目光,她現在想起來都能打個寒顫,站在他們面前,即使是身上衣衫整齊,還是覺得自己身上跟沒穿似的,叫她不能淡定。
“嗯。”他點頭,還是喜歡這種感覺,叫她給全心全意地依賴的感覺,“要是還在的話,叫他們送到我的辦公室,早上爸打電話過來,想叫你別去‘四海建設’了,你怎麼想?”
她知道他嘴裡說的“爸”是她自己的爸爸於定國同志,不會有別人,一聽這話,她到是慢慢地啃著手裡的油條,“等過些時間吧,我現在還不想離開,不是挺樂的嗎,我到是要看看董利民怎麼收場。”
陳法是尊重她的決定,從來不會有干涉的一天,但這次,他的眼裡多了點憂心,“如果……”他的話說到這裡,又覺得太過於悲觀,還是給壓下來,從身上拿出一個黑色的絨布盒子,放在她的面前,“你戴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