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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還目送著董利民與張鴦鴦一起出去,見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道里,面上的笑容怎麼也保持不住,變得陰狠起來,似看見到血的母狼般。
灰妹沒有看見,她走在董利民的後頭,從後面看著董利民,他走路的樣子極好,挺得極直,還留有當年當兵後留下的痕跡,那是從骨子出來的,怎麼也掩飾不住。
“爸——”她低低地喊出聲,待得董利民回過頭,一臉慈愛地看著她,眼裡有幾縷疑問,似在問她想說什麼話,她卻是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從嘴裡擠出淡淡的話來,“沒事,真沒事——”
人有時候說話就是一種藝術,她表現得恰到好處,像是有什麼事要跟董利民這個父親說,又是說不出口,欲言又止的那種表現很到位,尤其還低下頭之際眼裡掠過的一點兒擔心,真是把董利民的心都給揪起來。
要說做父親,董利民真不是個合格的父親,把女兒給送到想拉攏的人的床裡,連個眨眼也沒有,光是計算著這一步出去,能得到多少好處,一直便是這麼過來的,而現在,他忽然察覺起一種做父親的快樂心情,那是小兒子沒能帶給他的心情。
“怎麼了?”他問,眉眼間柔和許多,“鴦鴦,在爸面前有什麼不可說的?”
灰妹心裡頭很高興,想誇自己做得不錯,但是,她知道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太早高興,便是容易得意忘形,她一向是這麼認為,也是這麼做,她微微地抬起眼,憑著演戲的本領,擔心地望著董利民,“爸,你那、那些東西……”
她說到這裡,便不肯再往前走了,腳步停在原地,雙手緊緊地拽住包包的肩帶,那種擔心彷彿是眼底溢位來,全心全意地為他這個父親擔心。
董利民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彷彿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怎麼了,我什麼那些東西?你是說那裡的?你放心的,沒事的,那裡全是我的心腹,沒事的。”
他邊說著,已經是開啟車門,自己先上去,等著她上車。
“不是。”她急了,真心像個為父親擔心的女兒,表現得無懈可擊,趕緊上車,把車門重重地關上,自己坐在他的身邊,“爸,你昨晚電腦都沒關,你不怕阿姨看到會嚇著嗎,這怎麼說也是……”
憂心滲在她眉眼間,生怕那位叫李升彩知道,但是她心裡覺得許是李升彩未必不知道,有時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李升彩與董利民總是有點相似。
董利民拍拍她的肩頭,臉上帶著欣慰的笑意,再沒有比此刻更叫他覺得什麼東西都握在手裡頭一樣,握得滿滿的,志滿意得,大抵就是他這樣子的,“沒事,她不會動電腦,有錢給她,她就能打發著過日——”
聽這話說的,叫灰妹一陣寒,淡淡的幾個字中就透露出李升彩的性格,她也曾聽李升虹說起過,董利民是有錢人,李升彩這個女兒可從來沒給孃家帶來什麼好處,就算是這次李升虹父親住院,也沒見李升彩去看一眼。
人心如此,到是可以跟董利民一拼,一個不把女兒當女兒,一個對父母不聞不問,走到一起,果然是配得挺好。
“那、那……”她訥訥地說,覺得自己好象白擔心了,面上有點赧然,“爸,我是不是說太多了?”後面的話,她問得小心翼翼。
“沒有,哪裡有。”董利民早已經放下心,那個東西,本來就是放在那裡試探她,現在他放心了,總歸是他的女兒,總是一條心的,不像江豔那個女人,一轉頭就是個白眼狼,“不知道我能不能與陳法吃頓飯?”
就要過年了,這是丈人要求與女婿一起吃飯,擺的是架子。
灰妹聽到這個要求,心裡頭一點兒也不驚訝,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局面,可她怎麼能讓陳法來跟他吃飯,不可能的,他想都不要想,心裡頭是這麼個念頭,嘴上自然是不能說,她還沒有那麼傻,傻到不知道防備的地步。
“爸,這是自然的,你是我爸,不就是他爸嗎,哪裡不能吃個飯的,你說是吧?”她說得很有誠心,說得理所當然。
董利民自然是高興的,這麼個女兒,他怎麼能不高興,心裡自是軟下來許多,“以前是爸對不起你,以後,要是爸再做對不起你的事,就叫五雷給轟了。”
她聽得耳朵都發麻,為董利民的不要臉,人真能無恥到這份上,也是無比強大的,真的,她真心是服人的,人要是不要臉到這地步,還真是能叫她大開眼界,面上表現得很激動,眼睛一眨,還差點擠出淚來,眼裡溼溼的。
“爸——”她撲在董利民的肩頭,哭得不能自己。
董利民攬住她,輕輕地拍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