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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船頭,便想逃走,早有兩名日本武士又躍了過來,這兩名武士身法極快,一跳上船頭,小船登時沉了一截;於承珠見剛才殺得如此容易,不以為意,寶劍一伸,挽了一個劍花,用了一招“腹式分金”,劍鋒一顫,分刺兩個日本武士,不料那兩個日本武士大喝一聲,兩柄長長的倭刀,一上一下,橫劈過來,攻勢竟是極為兇猛,於承珠斷不能同時削斷兩把倭刀,若然仍用原式,勢必兩敗俱傷,逼得倒退兩步,用輕靈的身法,避開了這兩刀,那兩個日本武士刀法如風,一搶上來,交叉疾劈,忽聽得有人大叫一聲,撲通跌下水去,原來是張黑見狀兇險,舉起鐵槳,向一個日本武士偷襲,這個日本武土是六段高手,尤精於柔術,一低頭讓那鐵漿從頭頂打過,張黑收勢不及,仆倒他的背上,被他使出“柔道”中“背投”的絕招摔下江心。
這樣慢得一慢,於承珠早已站穩腳跟,短劍迴環反削,用牽引粘連之勁,將兩柄倭刀的凌利攻勢化開,這兩個日本武士一個是五段,一個是六段,見於承珠小小衫紀,竟然深明借力打力的道理,與他們所練的柔道不謀而合,哪裡還敢輕視,三人迅即之間拼鬥了十餘招,於承珠一步不讓,以絕妙的劍法,將兩個日本武土迫在船頭,不能再前進半步。但這兩個武土狡猾之極,知道她手中使的乃是寶劍,兩柄倭刀此呼彼應,教於承珠不能乘隙專攻一人,於承珠想在迫切之間,殺兩個五段六段的高手,卻也不能!這時那條日本貢船又已迫近,離開於承珠的小船,不過十丈之遙了。貢船上的日本水手,又伸出十幾支撓鉤,只待兩船相接,便要立即將於承珠的小船鉤住,於承珠只有一雙手,勢難分出手來抵禦,這情勢當真是危險之極!
而且於承珠又不懂水性,張黑已被打下木去,這條小船在江心滴溜溜地亂轉,三人乒乒乓乓在船中惡打,小舟忽而傾向左邊,忽而傾向右邊,震盪不休,船篷也給倭刀砍得稀爛,於承珠不耐震盪,漸覺頭暈眼花,那條貢船疾駛而來,船上浪人轟然大叫,倏地伸出十幾支撓鉤,於承珠心中一慌,右首邊那名日本武士暴喝一聲,倭刀揮了半個圓弧,自左至右,連劈帶削,左首那名武士,虛劈一刀,施展柔術,反手一挾,便要用“負手反投”的絕技,將於承珠擲下江心。
這兩名武士來勢都急,於承珠用了一招“網馬負圖”,短劍揮成一個圓形,當胸一擋,右首那名武士,刀鋒已到,忽地大叫一聲,手臂垂了下來,於承珠見機快捷,急忙一個盤龍繞步,閃過一邊,左首那名武士,施展柔術,一挾不中,正欲再擊,忽覺胸口似給利刃劃了一下,痛得大叫一聲,騰身飛起,於承珠一劍刺去,湊個正著,在他小腹上劃開了一條裂縫,接著反身一劍,又將右首武士的胳膊斬斷,兩名武士都忍痛跳下水中,於承珠驚疑不定,忽見小船滴溜溜一轉,船首掉了個方向,又劃開了數丈,十兒條撓鉤,都撲了個空。
於承珠在百忙中回頭一望,只見那少年書生似笑非笑地忽地避開了自己的眼光,低頭把舵,於承珠心中一動,道:“多謝你啦!”書生淡淡說道:“多謝什麼?快躲進艙來!”江心一個大浪打到,小船傾過一邊,浪濤中忽地跳起一人,口中咬著一柄倭刀,兩手各提一個頭顱,躍上船來,這人正是張黑,只見他將兩顆頭傾向倭船擲去,取下倭刀,喝道:“誰再追來,這就是榜樣。”回首哈哈一笑,道:“確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鐵相公竟是個身懷絕技的俠土!”原來張黑精通水性,被擲下水,並無受傷,他潛在水中,追上自己這條小船,見那兩名受傷的武士沉下水中,他一口悶氣正待發洩,便在水中割了那兩人的頭顱,搶過一柄倭刀,再跳上來。當他在水中制伏那兩個倭寇時,發現兩個倭寇的胸前,各插著一把小小的匕首,他知道於承珠用的是金花暗器,船上再無別人,匕首定然是書生的暗器無疑。
張黑抓起了槳,助那書生划船,小船去得更快,於承珠吸了口氣,正自慶幸可以脫險,忽聽得張黑叫道:“不好!”於承珠隨著張黑的眼光一看,只見那小船的船板,不知什麼時候,已裂開了兩道破縫,江水汩汩浸入,張黑丟下了槳,慌忙將水潑出。那條日本貢船,扯起風帆,迅即追上,船首一條粗黑的武士大叫道:“達右山摩時兒魯達!”雙手高舉一條大鐵錨,高叫:“咽至、泥、山……”一、二、三,旋風一舞,呼的一聲丟擲!
那鐵錨重達二三百斤,被那日本武士一舉丟擲,神力確是驚人,於承珠武功雖高,但年小力弱,要接這樣沉重的鐵錨,卻是力所不能。那鐵錨挾著一股巨風,有如泰山壓頂,正正向著小船落下,於承珠跳出船頭,正欲拼死抵擋,忽然被人一帶,於承珠未及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