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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一聽少女這個語氣,喜道:“我早知道姑娘不是壞人,但求姑娘帶路,以後的事,姑娘你不必管。”
那彝族少女笑道:“我不管,張大俠只怕要管。”於承珠呆了一呆,道:“哪位張大俠?”那少女道:“天下除了你的師父,還有哪位配稱張大俠?”於承珠如墜五里霧中,道:“這是怎麼回事?”心道:“我師父本領再大,他又豈有先知之明?難道他預先知道我們會陷身此地?”那少女似是猜到了於承珠的心意,笑道:“張大俠差遣我父女到這兒來,想不到在這裡遇到於姑娘,真是湊巧極了。”於承珠忙道:“好姐姐,你快給我說這是怎麼回事?”
那少女道:“這裡賊黨有一大半是彝人,副首領也是彝人,名叫朗英。大頭目卻是以前滇西道上一個名喚杜幌的獨腳大盜,他看中了石林的形勢,就邀朗英合夥,佔據石林做巢穴。朗英在彝族中算得是個豪傑,只因官府苛捐重稅,眼見族人被壓得透不過氣來。因此競給杜幌說動,糾集了一二百無以為生的彝族少年,跟杜幌合夥。正因為朗英做了副首領,所以他們從不打劫附近的彝人。”於承珠點了點頭,心道:“怪不得附近的農人並無驚擾。展停主人不肯帶路,敢情也是別有原因?”那少女繼續道:“杜幌也糾集了一些黨羽來,他們人少,但本領卻比郎英大,杜幌大權獨攬,近年不但劫奪財寶,還殺害客商,弄得彝人也不敢接近他們,石林也成了禁地,朗英極為不滿,但卻無可如何。”
於承珠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匪幫,內情也這般複雜。只聽得那彝族姑娘往下續道:“我們父女本來是石林附近的人,後來搬到大理去的。住在蒼山腳下,聽說蒼山上有幾位隱士修行,附近的居民把他們當作活神仙。”於承珠心道:“這必定是我的師祖玄機逸士和上官天野以及蕭老太婆這三個人了。”問道:“你見過他們嗎?”那彝族姑娘道:“聽說他們住在蒼山絕頂的雲弄峰,終年雲霧籠罩,等閒人哪能上去?就是上去了,那幾位‘老神仙’也不肯見外人。不過有一位姓烏的大爺,據說是其中一位老神仙的弟子,他倒時常下山採購雜物,並且行醫救人。”於承珠道:“這位烏大爺是不是叫做烏蒙夫?”那少女道:“不錯,烏大爺的名諱,還是前年我們才知道的。我們在蒼山腳下種有菜園,烏大爺每次下山都向我們買菜,後來熟了,也常在我們這裡歇腳。我爹爹知道他是個大有本領的人,便求他收我做弟子。可惜烏大爺不答允,說是他師父尚在,他不肯濫收門徒。不過閒常也傳授我們父女幾路防身的拳腳,只是不允以師徒相稱。那吞劍的功夫,就是烏大爺一時高興,教給我們的。”烏蒙夫是上官天野的第二個弟子,在師門的日子最長,比大弟子澹臺滅明所得的傳授更多,不過那吞劍的功夫,並非上官天野所授,烏蒙夫與黑白摩訶交情甚好,那吞劍的功夫乃是烏蒙夫見著好耍卻向黑白摩訶學來的。
於承珠道:“你們既然在蒼山腳下安居樂業,怎的又回到這石林來?”那姑娘道:“就是奉你師父的差遣呀。今年春天,張大俠到了蒼山,和我們也很熟悉。張大俠喜歡到處走動,段王爺也時常請他進宮。”段家在元朝以前,在大理世代為王,雖然現在只被朝廷封為“知平章事”,老百姓叫慣了,仍稱他們為“王爺”。那少女續道:“最近段王爺想自立為王,雲南各族都擁護他,好與官府對抗。便想起了石林彝族的豪傑朗英,打聽之下,知道他在石林為寇,極覺可惜,張大俠獻計,將他們招到大理來。因為我們父女本是石林的彝人,張大俠便保我們來辦這件差事。張大俠叫我們先到昆明和小公爹接頭,探聽訊息,然後再到石林。”於承珠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沐小姐知道我們的住址,想必是那日被你們看破行藏,告訴沐小姐的。”那彝族少女微笑點頭,道:“請恕我們暗地跟蹤之罪。”
那彝族少女歇了一歇,往下續道:“我有一個表哥,就是朗英手下的一個小頭目,我們到這裡來已有兩三天了,還沒有機會得見朗英面談。我的表哥說,朗英被杜幌挾持,只怕不能作主。前日來了幾個京城侍衛,其中一人名叫韓展的和杜幌以前是八拜之交,正在遊說社幌做他們在雲南的耳目,我的表哥更不敢向朗英說了。這次定計誘你們進石林的便是韓展夫婦和杜幌的合謀。聽說這次來的幾位侍衛,都是高手,為著的那個李涵真更是厲害。”於承珠一笑說道:“不過如此!”突然想起一事,卻皺了眉頭。
那少女道:“好漢不敵人多,於姑娘犯不著以千金之體,冒此巨險。”她只道是於承珠心生怯意,卻又因先前的話說得太滿,不便轉口,故此皺眉。於承珠笑道:“那兒個侍衛也算不了什麼,憑我和葉大哥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