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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會不同……
人都是自欺欺人的,騙別人不容易,騙自己卻是輕易的。
耳畔傳來恩雅空靈般的嗓音,具有穿透力的歌聲讓我彷彿置身愛爾林鬱鬱蔥蔥的雨後叢林,大地的泥土氣息,樹木的芬芳,似乎縈繞在身側,林中仙子滑著曼妙的舞姿抖落樹葉上殘餘的雨水,一點一點,一滴一滴,皆化成晶瑩的淚滴,迷濛雙眼。
上臺之前,羅阿姨為我換上一雙如灰姑娘般的鏤空水晶鞋,坡跟式設計正好迎合我平時的習慣。
我不知所措在站在舞臺出口,呆滯地望著遠方的燈光。
“童小欣,要不是因為你,主秀的位置我才不會讓出來呢。”寧寧退下場來,經過我的身邊俯耳說道。
“等等。”我緊張地拉著她。“怎麼回事?”
她掙脫我的手,扶著我的腰,將我往前一送,“上去你就知道了。記住,一直往前走,在最前端擺造型,再折回來。”
我低垂著頭,被她的力道一送,正好站在出口的正中,無數道強烈的火聚焦在我身上。
我看不見舞臺下的觀眾,前方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光亮。“快走啊,童小欣,你笨死了。”寧寧在舞臺後面輕聲喊著。
算了,豁出去吧……反正燈光太強烈,我什麼也看不見,就當這裡只我一人,也就20步的距離吧,怕啥,咱是綠色軍營薰陶出來的,別的不會,就會走正步。
我挺起胸膛,微閉雙眼,憑藉著軍人走姿的敏感度,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感覺我就是林中的仙子,曼妙的舞步踏出一個又一個或淺或深的腳印,似有雨點打落在身上,睜開雙眼,漫天飄舞的雪花從天而降……
舞臺下,如雷的掌聲傾瀉而出,我羞紅著臉站在舞臺的最前端,不知道該如何擺造型,我匆忙地轉個小圈,往後走去。
“站著別動。”撞進的胸膛堅實而溫暖,熟悉的氣息籠罩著我,早就知道他會出現,卻不曾想他如此突兀地冒出來。他腳上的石膏已盡數除去,挺拔的身姿屹立在舞臺的中間。妖孽就是為聚光燈而生的。
“放開我。”我低聲喝道,臺下無數雙眼睛正注視著我們,我不想給他難堪。
此刻的他身著鐵灰色的禮服,許久不曾打理的頭髮已經不再是貼著頭髮的板寸,用髮蠟揉搓出凌亂的感覺,不羈地張揚在他的頭頂上,天上的衣架子即使身著皺巴巴的病人服都能穿出韻味來,更何況是剪裁合身的昂貴禮服。
禍害就是禍害,就算我拼了命想要逃離,卻還是忍不住將目光人停駐在他的身上。
周遭的音樂戛然而止,臺下一片寂靜,似乎都在期待著什麼。我不明所以地望向舞臺的背景,巨大的鐳射燈光打出夢幻般的字幕——“marryme……”
“小欣,嫁給我……”魅惑般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我應該喜極而泣,感動到不行。
可是我發現自己呆若木雞,不是被嚇到,而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如果在2009年12月31日之前,於培樹做出這樣的舉動,我一定會感動到爆,喜極而泣,痛哭流涕,是最低層次的感動。我會大聲宣告我是於培樹的女人,此等妖孽今生非我莫屬,閒雜人等免進。
可是,一切都變了。我的世界裡不能容忍謊言,我所受的軍人薰陶中告訴我軍人的責任在於戰場。我無法容忍一個開赴前線計程車兵,將傷勢最大化,以延長他治療的時間。這是逃兵的行徑,我的世界裡只有為了國家利益浴血奮戰計程車兵,沒有為了個人利益而逃避責任的軍人。
我愛你,並不表示我能接受你的所作所為。我並不指望我的男人是英雄,但他至少不應該是懦夫。
萬籟寂靜的會場人人屏息凝視,我知道他們希望聽到我說“是的。”。
可是,我說不出來。對不起,培樹,我也有我的原則……
我推開於培樹,大步往後臺衝去,腳上的水晶鞋突然崴向一旁,我在中途跌倒,耳後的百合飄落在舞臺上。
為什麼要讓我如此丟臉,這應該是我期待中最完美的求婚,完美的男人,完美的氛圍。只有我是不完美的……
“童小欣,你到底在幹什麼?”我感受到他的怒氣,他從未對我發過脾氣,他的嗓音告訴我,他在生氣。
“不要你管。”我掙扎地站起身來,跛著腳往後臺走去。臺下一片譁然,然而我已無瑕顧及。
他什麼氣啊,我還沒發火呢。他有什麼理由發脾氣……
越過後臺所有期盼的眼神,我身著單薄的禮服往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