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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的老闆都欠過他好多次人情。
其實,在杭州城做了十幾年的總捕頭了,沒欠過他人情的酒樓還真找不出幾家來。
做生意的人最怕的莫過於本地的混混青皮。而杭州城一帶最厲害的混混、青皮,只要一見安正,絕對都變成見了貓的耗子。
如果他想,他很清楚,用不著自己開口,十幾年來,城裡城外大大小小的老闆心甘情願孝敬他的銀子,只怕連他現在住的那間屋子裡都放不下了。
但這十幾年來,他最缺的,莫過於錢。
正因為缺錢,他一直未能實現自己童年時立下的志願;正因為缺錢,他每逢陰雨天,心裡便會像壓了塊石頭似地堵得慌。
但他從來只拿自己應得的錢。身為杭州府的總捕頭,他知道,自己應得的,就是官府發給他的那一份俸祿。
一想到今天竟不得不利用“人情”弄點鹽,他心裡不禁泛起一陣苦澀。
──只此一次!他一再在心裡為自己開脫。
因為他實在無法面對妻子那張委屈而且失望的臉。他堂堂一個杭州府總捕頭總不能讓妻子連鹽也沒得吃吧!
巷子裡,有人在叫他。
他回過身,便看見黑皮和丁七正向這邊飛奔過來,一面跑,一面不停地抹著臉上的雨水。
安正皺眉道:“雨這麼大,也不打把傘!瞧你們給淋的!”
黑皮喘著氣道:“老總,出事了!五間樓……”
安正吃了一驚,道:“五間樓怎麼了?”
丁七道:“一幫混混們去搶鹽,和樓裡的夥計打了起來…… ”
安正丟開雨傘,撒開兩腿往巷口衝去,口中喝道:“還叨叨什麼!快看看去!”
*** *** ***
嶽乘風將收攏的雨傘靠在廊柱上,褪去套在靴子外的桐油木鞋,推開書房門,慢慢踱了進去。
在書房裡慢慢踱了兩圈,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窗下棋枰上的半局殘棋。
這盤棋他已下了十二天,而且是他執白先行,但棋到中盤時,他仍然無法確定對手的動向和意圖。
對手,當然是宗萬流。而棋盤,便是杭州城。
最讓他擔心的,是一顆他在開局前並沒有太過重視的棋子。
今天,就在剛才,他突然發現,這顆棋子的重要性俄然增加了,可他卻無法肯定這顆棋子究竟是白子還是黑子。
這顆棋子就是安正。
剛才,在老巴記門外,第一眼見到安正,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一向正確的常理這次也沒錯。安正果然是個古板、固執而且極有手段的人。
但常理對這個人的瞭解顯然也不全面。
雖然時間很短,但嶽乘風還是對安正這個人有了一些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