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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就是賊,還有分二流、三流的嗎?”小乞兒滿臉懷疑的一嗤。
一知道是“自己人”,他的態度為之一變地用上吊眼睨人,少了先前的驚惶恐慌,多了一分你能奈我何的流裡流氣。
總之是不怕她高喊捉賊,一個瘦不拉幾的“同行”哪敵得了他的乞丐同伴,他隨便一吆喝就有一大夥乞丐聚來嚇得她腿軟。
“小鬼,你這輕蔑的口氣聽在姐姐耳裡非常不痛快,像背上多了一根刺般。”她最忌諱人家說她只有半桶水的功夫,好像只能落於大姐、二姐之後。
他不馴的一哼,兩腳叉開地仰高鼻孔。“不然你想怎樣?”
捉他報官嗎?
超齡的冷笑浮現在他扁薄揚起的嘴角,一副被生活磨出來的老練,絲毫不認為她敢大聲嚷嚷。
大宋年間百姓都極為貧苦,除了少數商家和大富人家能過得無憂外,大多數的農家和販夫走卒都是勒緊肚皮在過日子,能少一張嘴吃飯就儘量少一張,省得拖累全家人。
所以街上的乞丐以老人和小孩居多,養不起孩子的父母只好任其自生自滅,拋老棄幼地勉強度過連年戰亂,現在蠻夷又開始蠢動了。
他小乞兒的身世就比較悲慘了,尚未出生就剋死爹親,不及三個月大娘親又辭世西歸,老實的祖父母聽了道士的一派胡言就將他丟棄野外,準備讓狼群叼了去。
幸好他命大被個老乞丐給拾了,有粥吃粥,沒粥啃樹皮的賴活了六年,直到某一年冬雪凍死了老乞丐後,他才自食其力的四處行乞。
只不過捱餓的感覺實在不好受,三天吃不到一頓溫飽的情況下,他漸漸的打起別人系在腰間荷包的主意。
“不怎麼樣,本來打算見者有份三七分,現在倒是便宜我了。”一人獨吞。
羅菊衣笑笑地拋著繡上狻猊的銀袋,一臉和氣生財的俏模樣。
“你……偷了我的銀子!”他跳起來要搶,可惜九歲大的身子看起來比七歲還瘦小,力不從心。
“你的嗎?我以為是剛剛那對主從所有。”唉!雙足生得不長是一大悲哀,連她細瘦的手臂都構不著。
“我……我……那是我先拿到手的,是我的!”氣憤的雙眼瞪得如牛鼻子上的銅鈴般大,隨著她的左拋右擲而轉動火大的眼珠子。
“在誰的手中就是誰的,這是江湖上的規矩。”誰叫他沒能好好磨練,抱在懷中的財物都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摸走。
火候不夠。
小乞兒的表情一沉,像要撲向她,“銀子再不還給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喔?怎麼不客氣?”她拭目以待。
欺凌個頭不到肩頭的小乞兒是有些可恥,此事若傳出去還真不好做人,堂堂的菊盜君子居然也是個凌弱之徒,盛名受累。
可是這跳豆似的小人兒著實有趣,即使一身破爛髒汙還挺有骨氣的,明知技不如人還拚命搶她手裡頭的銀袋,好像他還有機會奪回似的。
只見他左撲右撲如撲蝶般想追上她粉嫩身影,幾番跌倒又爬起的以手背抹鼻,下肯死心地隨著她飄怱無蹤的足尖一再落空。
瞧他一頭的汗和一臉不甘,心軟的羅菊衣不忍再折騰,亂世出盜賊,貧民猛如虎,就給他幾錠銀子吃頓好的,養壯沒長肉的小個頭。
“買饅頭去吧!以後見到我記得留神點,不要讓我摸光你身上的碎銀銅板。”
天空落下幾錠銀子雨,忙著撿拾的小乞兒急得臉發紅,想追著輕笑而去的她奪回全部銀兩,又怕落在地上的銀子會被人拾去,氣急敗壞的彎腰又跺腳,直說大白天見鬼了。
風吹動楊柳,飄來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留下一串串懊惱的咒罵聲。
西湖三映月,映出笑鬧人生。
華麗的畫舫劃過湖心,濺起層層白浪,琴瑟和鳴博君子展顏,一文落題“西湖春”。
第二章
“啊!小偷,你偷走我的銀子!”
劃破天際的一聲喊叫如銅鑼響起般,鏗鏘有力、落地聲洪亮,宛如平靜的湖心忽然投入千斤巨石,白浪濺高三尺餘,落下無數漣漪向岸邊漾去。
一時間整間茶樓鴉雀無聲,眾目灼灼地往倚窗二樓雅座一瞟,不知發生什麼事的微露疑色,半晌後,大夥又談笑風生地品茗。
事不關己何必惹是非,哪有賊兒綾羅綢緞的穿得好似大家閨秀,面容姣好談吐高雅,單側面一瞧就足以稱之為美人之姿,何須做賊自貶身價。
何況有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