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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頤笑了,“要謝我就快給我胖回來!”
怡文低頭看看自己,難為情的笑了。
真的,瘦了一大圈呢!快變成紙片人了。
怡文走出家門,沒有目的的閒逛著。
沒有一定要去哪裡,也沒有趕著往哪裡去,但不知為什麼,當她再度停下來時,來到的卻是怡然咖啡館。
有別於平日的高朋滿座,今日的咖啡館空無一人,大門深鎖。
怡文驚訝的走上前,看見門上貼著一張紙條。
“暫停營業”
她看了下日期,已是一星期前。
怡然咖啡館的停業,對她而言,就如同失去了一個寄託般悵然。
怡文撫摸著門邊的鑄鐵店招,忽然,與元朗過去在店裡相處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
“元朗,你煮出來的咖啡,簡直像是藝術品!你可要好好守住這家店,如果你哪天決定關店回去重操舊業,我上哪兒去喝這麼棒的咖啡?”
“這家咖啡館,是為了懂它的人而存在。”
“那不就是說我嗎?”
她曾是這家咖啡館最忠實的顧客,曾幾何時,它已寂寞蕭條。
“元朗,從實招來,你到底在咖啡裡面加了什麼?為什麼只要喝過你煮過的咖啡,就再也離不開這間咖啡館?”
“這可是商業秘密,我怎麼能洩露?”
“喚!別這樣嘛!”她盧著他,“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就透露一點口風嘛!”
“是‘想象’。”
“想象?”
“每當我在煮一杯咖啡的時候,我想象我正和它們戀愛,我拿捏它們的分寸,揣測它們的溫度,發揮最大的耐心,想著要怎樣和它們相處,才能讓它們展現最美得滋味與風情。”
曾經,他倆是如此親近,如今,吧檯後那個專注於煮咖啡的身影已不復見,連抹餘香亦不復存在。
“元朗,我們來跳舞!”
“你醉了是不是?”
“才沒有!快點,別躲在吧檯嗎,出來出來!”
她拉著元朗,在無人的咖啡館中央輕舞著。
“元朗……我不懂,為什麼愛神的金箭老是繞過我?你說,我會不會是被丘位元給遺棄了?
“你想太多了。”
“你又知道了?”
“你的幸福已經在前面等你,只是你還沒有發現而已。”
想起他望著她時的溫柔目光,怡文的視線驀地模糊,淚如泉湧。
其實,在大病的那段日子裡,她知道是誰在看顧她,夜裡,當她被噩夢驚醒,總有一雙溫柔的大手撫慰著她,聽著他低喃著安慰的話語,平復她驚恐的心情,直到她再度沉沉睡去。
然而,當她越依賴元朗的輕哄,入睡後的夢境就更加可怕。元朗對她越溫柔,夢裡的玲雅就越憤怒,自殘的手段也就越兇狠,那些血腥的畫面,令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她的夢像是永無止境的煉獄,令她心力交瘁。
她好怕醒來,也好怕昏睡,更怕的是介於睡與醒之間,那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無無助。
在病中,她曾聽見元朗反覆對她說,玲雅的事不是她的錯,她沒有傷害到任何人,所以不需要覺得自責或內疚。
但……玲雅終究是恨她的不是嗎?因為恨她奪走屬於她的幸福,所以才選擇輕生。
玲雅的選擇,看起來好像與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但對於這件事,她真的可以輕描淡寫的說一句“那是她自己想尋死,與我無關”,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與元朗過著快樂的生活嗎?
她原以為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只要兩人相愛就可以得到幸福,但為什麼卻還是有人受傷了呢?
她不知道,也沒有人可以給她答案。
元朗說,如果和他在一起,會使她懷有罪惡感,那麼他願意離開。
他了解她解不開的那個心結,不忍她深陷在罪惡感中,所以選擇放手。
元朗是如此的瞭解她,直至她的心靈深處:他給她的愛,是無盡的包容,他讓她明白,原來,愛並不是非要在一起不可,而是希望對方更幸福。
元朗,元朗……
她是如此的想念他,可是又不敢去找他。
起風了,西風吹落一地黃葉,她開始覺得有些冷。
怡文擦乾眼淚,戀戀不捨地再摸了摸那塊店招,最後黯然地離去……
於公與元朗有“工作上的往來”,於私身為元朗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