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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你說過,即使身處明堂,你依然想得到我。那麼,想聽聽我的回答嗎?”
若有若無的淺笑,柔情似水,依依流轉。
懷瑜怔忡了一瞬,未置可否。
“我現在就告訴你。”下一刻,柔若無骨的身軀貼上他,她踮腳附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沒問題,但你必須放了沉非。”
萬種的風情,噬魂的毒藥。一把匕首悄無聲息的穿透團龍錦袍,他身子一僵。
“你可以試著反抗一下,說不定能奪走匕首。”她輕言細語,彷彿說著情話:“不過,我腕間的暗器盒,你見識過它的威力,是連我都無法控制的。”
懷瑜面色鐵青,森森寒意從鋒利的匕首傳至心底。沉璧就勢依偎在他懷中,外人看去,只道是鴛鴦交頸的風流繾綣,哪知暗處的生死攸關。
“都給朕退下。”他下令御前侍衛。眾人不明所以,沒有動。
“他們不用退下。”沉璧笑了笑:“你和我一起,送沉非出城。”
懷瑜看了她一眼:“我若是拒絕,你真捨得動手?”一如平日裡漫不經心的調侃,懷瑜挑了挑眉。暗處的心蜷成一團,瀕死般苟延殘喘。
“你說呢?”沉璧臉上燃著不正常的紅暈,卻笑得魅惑眾生:“我是你的,你隨時都可以拿去,大不了,黃泉碧落兩相伴。你若聽從於我,我便向你保證,沉非不會傷你,也不會再踏進京城半步,我的身世,永遠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你還有什麼可擔心嗎?”
“你近來統共沒說過幾句話,原來都是在琢磨這些,這匕首,也是早先預備好的嗎?”懷瑜的手往下滑了滑,握住沉璧的腰肢,笑得有些輕佻:“那麼多個夜晚,我就睡在你身側,怎不見你動手?你算準了沉非會來,所以一心一意等著幫他解困?你明明恨我至此,卻還免不了同床共枕,下一步,是準備結果自己嗎?”
沉璧默然不語。時間凝固在殿內,分分秒秒,都那麼難熬。她第一次離懷瑜這麼近,近得連他鼻翼上的茸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然而,記憶中的那個人還是走遠了,越來越遠。她握著刀柄的手在顫抖,那種深入經脈沒入骨髓的顫抖,痛倒未必,絕望卻是真的。
“傳朕口諭,弓箭手退至一丈以外,備車出城!”懷瑜的語氣毫無起伏:“沉璧,你可不要食言。”
城郊野雲萬里,山雨欲來,狂風如刀子一樣刮過臉龐。
“到此為止吧。”懷瑜停下腳步,眯眼望著灰濛濛的天空。
“璧兒,你過來。”沉非掌心翻轉,嘯風刃入手:“我問你……”
要問的話還沒問出口,一個小人兒撞進他懷中,幾顆水珠飛濺上他的臉。
“哥!”沉璧哀哀低喃:“你什麼都不需要問,我愛他,我是愛著他的。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便再也要不回來。孃親預知不到身後事,她只是怕我被人欺負。可是,我一直有你不是嗎?從小到大,你從不讓人碰我一個手指頭,現在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心碎麼?你如果真的想讓我幸福,就再也不要輕易涉險……不要來找他……不要牽掛我……哪怕天各一方,也要因著彼此的幸福而快樂。”
苦澀的淚水濡溼了沉非的頸項,壓抑的啜泣敲擊著他原以為早已堅硬如鐵的心,慢慢的,泛起酸楚。
“璧兒……”沉非撫著沉璧黑緞般的長髮,時光恍然倒流,眼前依舊是那個每天清晨等他抱起床穿衣梳辮的小女孩,落花點綴的爛漫笑容成就了他此生唯一的牽絆,只要她開口,有什麼不能給?他幾不可聞的嘆息:“璧兒,你說的都是真話,可他待你,卻未能將心比心。”
沉璧淚痕未乾,抬頭卻換作微笑:“哥,懷瑜並不壞,他也是被人逼上了絕路。他待我如何,我自然有數。相信我,我能夠讓自己幸福。”
沉非幾度張口無聲,眼眶不由自主的潮熱起來,伸手抱住沉璧,只願像從前那樣,誰也離不開誰。然而,從今往後,就再也不是了。
“璧兒,”他喃喃自語:“我多希望,你一生的幸福都是我來給……”
“璧兒這一生的幸福,本來就是你給的啊!”沉璧緊貼他的胸膛,起伏有力的心跳曾經伴隨著童年的她度過無數個寒冷的夜晚,她的唇角慢慢揚起:“如果沒有你,璧兒根本無緣塵世。我是被你呵護長大的璧兒,最愛你的璧兒。哥,我永遠都是你的妹妹。”
“傻丫頭……保重!”
一句道別卻似千鈞,沉非低下頭,透明的水珠滲入沉璧髮間,心中有什麼東西,猝然坍塌。
太多的話,說